道士滔滔不绝,指出张青云阴德有损应该是毁人婚姻...两次,共损寿十六年。
但道士又说,张青云天庭饱满,地阁方圆,寿元悠长,即使少活十六年,也能活到一百岁。
故而,之前被张青云以钱财羞辱时,甩手而去,并不是他不想要钱财,而是觉得张青云寿命大长,似乎好像化不化解黑气都行。
张青云听得大惊失色,连忙摸出一千块放在石头上,说道,
“别别别,我不嫌命长,道长还请帮我化解一二。”
开玩笑,少十六年呢。
道长收下钱,正要帮张青云施法,忽然惊声道,“怪事,你那一道明的黑气自动消失了!暗的黑气还没被成型,眼下无法化解。”
张青云顿时哭笑不得,神色怀疑:“道长,我读书少,你别蒙我!”
道士纳闷道,“按理说,黑气不会自动消失,除非......”
“除非什么?”张青云连忙追问。
道士斟酌着言语,“除非事情有了转机,比如说,你毁了别人婚姻,但别人最终又复婚,或者是以其他方式回转,这黑气就会自动消失。”
闻言,张青云一惊,关小月要复婚了?还是没离成?
不行,得马上回去看看。
告别道士,张青云匆匆离去,
回到店里,取出十二万块钱揣上,交代白小娅一句,便心急如焚坐上回小镇的汽车。
他本以为,已经忘记关小月,这一页已经揭过。
没想到,只是听闻关小月有可能结婚,便百爪挠心,坐卧不宁。
扪心自问,关小月在他心里份量,竟是比白小娅还重三分。
公共汽车晃悠悠到达小镇,远远停在外面。
离开两个月,小镇还是老样子,年关将近,来赶集市的百姓格外多,
街上推推搡搡,寸步难行。汽车喇叭长鸣不止,却无法挪动一寸。
下了车,张青云强势挤过人流,直奔月朦胧影楼。
影楼里,小玉正在接待客人,见张青云来,微微一愣,连忙安排好手中事物,过来问询。
张青云神色焦急,单刀直入:“小月现在在哪?”
小玉一愣,意识到小月是指前经理关小月,摇摇头道:
“我不知道,经理昨天和一个帅哥来过一趟,今天没来,听说那帅哥叫王武龙,是王文龙的弟弟,他们过几天就要拍婚纱了。”
小玉翻了翻记事本,补充道,“关经理拍婚纱的日期是一月十号,是我们影楼拍摄,地点在富贵村。”
“为什么选在富贵村?”张青云脑袋一懵。
小玉解释道,“富贵村家家户户小洋楼,景色很美,还有一个温泉和游乐场,距离西山风景区又近,这几年结婚的人都去那拍婚纱呢。”
张青云恍然,他已经整整十年没有回过槐桑村,同样没有见过富贵村。
提及故里,满满都是陌生感。
镇上找了一圈,没有得到其他消息,张青云心头默念:一月十号,富贵村,我一定会去的。
小月,哪怕人群再拥挤,我也不想失去你。
张青云寻到房东家里,将原来住的小院给买了下来。花费一万块钱。
原本不用花费这么多,5000块应该就能拿下,但需要讨价还价扯皮。
他不想麻烦,索性溢价购买。
小镇眼下还没有房产证,只有收据和签名。
张青云独自小院门口,呆呆凝望,当初离开时,曾在门上刻了两句话,
谢谢你的爱,我永不忘怀,
即使天隔两散,再也不见。
两句话下面,如今多出三个小字,“我恨你...”
张青云坐在门坎上,心下懊恼,暗暗自责,使劲搓着脑袋。
顿时,头屑与微尘飞扬,焦躁共懊悔齐上。
冬天黑的早,天色很快暗下来,路灯一个个亮起,照耀着冬夜里的小镇,照射在门坎上的张青云。
“哒哒哒...,”
一个穿着短高跟,呢绒大衣的女人,由远及近,停在面前,默不作声。
张青云抬起头,迎着路灯的光,看不真切女人面容。
从身高和穿着看,一头波浪卷,与关小月有些相似。
顿时心下一喜,急急起身,张开双臂,紧紧将女子拥在怀里,口中喃喃道:“小月,我好想你。”
女子突然被抱,顿时有些惊慌失措,剧烈挣扎起来。
没想到怀抱牢如铁箍,不但睁不开,还越挣扎越被勒得更紧,隐隐有些喘不过气。
女子气急叫道,“你撒手,松手,起开!救命啊,非礼啦!”
不是关小月声音。
张青云脑袋瓜一懵,连忙松开铁臂。
那女子被勒得脸色通红,剧烈咳咳几下,质问道,“你这人怎么回事?没见过女人咋滴?”
“对不起,我以为你是关小月。”张青云微感尴尬,诚恳道歉。
此言一出,那女人更生气:“关小月你也不可以抱!我表姐都要拍婚纱照了,你谁啊?”
张青云纳闷反问:“你谁啊?”
女子气得胸膛起伏不定,恨恨说道,“我是关小月表妹!”
这么凶,不就抱一下么,又不少块肉...,我又不是故意的,抱错了嘛。”
“我是张青云,她表妹,你有事么?”
小月表妹瞪着杏仁眼,“我是替表姐来警告你,好自为之,积点阴德。”
张青云点点头,“这话是你表姐说的?我不信!”
小月表妹理直气壮道,“是我表姐说的,你不信也得信,你家就住在影楼边上,抬头不见低头见,你也去过影楼,如果我表姐真想见你,为什么不来?”
张青云沉默了,小月表妹说的有理有据,无从反驳。
小月表妹继续说道,“行了,没事的话,少往影楼跑两趟,影响不好,当然,如果是拍婚纱,我欢迎你来。”
哒哒哒...,矮高跟踩着地走远。
心犹如坠入深渊,无限往下沉。
夜里,张青云转转难眠,感情的事暂放一边,老家之行迫在眉睫。
回去看一眼家人安好与否,放下心中悬着的大石头。
翌日,在大门上又刻上一排小字,锁上门,往槐桑村而去。
这行字写的很低,关小月差不多得蹲在地上才能够看清。
张青云暗暗摇头,
看来换一个更大些木门的事,也该提上日程,否则连情书...字都刻不下了。
门上情书,寥寥几句,寥寥几字,却言简意赅,震人肺腑。
恨我可以,别勉强自己,
我会心碎,你会后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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