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与此人平视，却不能看得真切，对方明明就站在自己眼前，却仿佛是隔着浓雾相见，这种感觉十分奇怪。不过，大体可以看出此人身着黑色龙袍，整个人给人一种尊贵威严到极致的感觉。
“生当杀人为皇，死亦屠鬼称帝。”那虚幻身影似乎是认可了杨广，他的言语不再充满压迫，而是带着一股书生吟诵绝句的感觉说道。
“祁山鬼帝。”听到对方的言语后，杨广双目爆射出两道精光，死死盯着对方，想要看清楚他的真面目。世间能以这两句话自居的，除了祁山那位无法无天的鬼帝还能有谁？
“非也。”闻言，那人摇头道，否认了杨广的猜测。
杨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，‘生当杀人为皇，死亦屠鬼称雄。’除了祁山鬼帝，还有谁能当得起这十二字。
“愚蠢，朕乃书中帝，亦名为书中帝。”
“不知书中帝前辈与祁山鬼帝是何关系？”此刻杨广已经确定，这道意念并自外界来，而是在自己脑海中沉睡了很久的《真龙易命篇》。但是，他始终有一种感觉，这个书中帝跟祁山鬼帝有所关联，那个雄霸天下的皇者之气做不得假。
但仔细感觉，又仿佛不是那么回事，好像那股气息跟眼前这人又没有关系……
“朕乃鬼帝书写真龙易命四字之际感无上帝气而生，历经九百九十九年化而为形，故而自名书中帝。”
“原来如此，杨广见过前辈。”听了书中帝的解释，杨广终于明白了其中缘由。
《真龙易命篇》乃祁山鬼帝所创。而这所谓书中帝其实就是树妖，是祁山鬼帝所写的《真龙易命篇》成精。书中蕴含了祁山鬼帝的气息，所以才会有如此威严。
书之所以能成妖，与其制材无关，而与读书之人有关。一本书若是被人用尽心思的去阅读，在书中留下了读书人的心血，那么这本书就有成妖的机会。读书是给人开窍，人又何尝不是在给书开窍？士为知己者死，女为悦己者容，书为知己者妖。
无论是积年苦读还是一朝顿悟，总之只要有读书人在书中内容耗费心血，且得到了某种明悟，再满足某些特殊条件，那么这本书就有成妖的可能，绝大多数书妖都是在这种情况下产生。
但还有一种极为少见的书妖，他们无须旁人品读就可以成妖，只因为书写他们的人太过强大。似这类人，轻易不动笔，动则惊天动地，一笔一画皆承载着著书人的意志，书妖则应其笔墨中残留的气息而生。
书中帝，显然是第二种情况，他是感染了祁山鬼帝的气息而生，故而穿龙袍戴冕冠以朕自称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本能的在继承模仿祁山鬼帝。
“孺子可教也！”见杨广对自己颇为恭敬，书中帝显得颇为满意，颔首说道。
“敢问前辈，这《真龙易命篇》该如何修行？”见到书妖露出了那种本能的酸腐气息，杨广心中嘿嘿一笑，暗道到底是书妖。即便他有了几分祁山鬼帝的气息，却也只能唬不明所以之人，只得其形不得其意。
杨广本想借机探探祁山鬼帝的跟脚，但想了一下还是选择暂且将此事搁置。一来他此刻还在始毕可汗的法术当中，没有太多的时间；二来这书妖乃是因鬼帝而生，怕是不肯轻易开口。
“虽然汝并不能让朕十足的满意，但却勉强符合要求，朕要再考验你一二方能传道。”书中帝的酸腐气息越来越重，书妖的本性渐渐暴露，又要提出新的考验。
闻言，杨广微微皱眉，继而冷喝一声道，“放肆，区区书妖也敢大言不惭。朕尊你一声前辈，乃是看在你传业授道的份上，莫要得寸进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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