凯拉咽下咖啡，脸上露出微笑：“真是个小机灵鬼，什么都瞒不过你。你既然猜到我请你喝咖啡是为了别的事，不妨猜猜我是为了什么？”
难道凯拉已经调查了自己的身份，发现什么端倪了吗？
瑞萌萌心里发慌，顾左右而言他：“是关于大师球吗？”
凯拉摇了摇头：“我想问问你，关于凯莎女王……陨落的事。”
凯拉的表情渐渐严肃，瑞萌萌却是有些不解：“难道彦没有告诉你吗？”
她是真的不解，难道天使彦没有告诉自己手底下的天使，凯莎到底是怎么死的？
“女王只告诉我们，神圣凯莎死于卡尔的阴谋，莫甘娜是帮凶。卡尔在这中间，利用了大时钟和虚空生物。至于具体的细节，我们并不清楚。”
“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，但好在比你知道的稍微多一点。”
想起那个把凯莎一口吞掉的大鬼脸，瑞萌萌也是很抓瞎。
那东西到底是什么，她真的不知道。
“死神卡尔的策略是，先向神圣凯莎放出莫甘娜在地球的消息，引诱凯莎离开天使之城。然后，卡尔杀死了留在死歌书院监视他的天使炙心，又伙同莫甘娜在费雷泽星闹事，把天使彦吸引过去，狙击了她。与此同时，莫甘娜正面挑衅凯莎，吸引她的注意力，死神卡尔则是在最关键的时刻，利用虚空生物和大时钟把凯莎转移到了一个正在爆炸的超新星里。”
瑞萌萌尽可能简化了过程，也简化了恶魔在狙击凯莎一役中的作用，试图把脏水都泼到卡尔的身上。
听到后来，凯拉皱着眉，也顾不得喝咖啡了，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瑞萌萌，等待她的下文。
“超新星嘛……你知道的，爆炸，很剧烈的爆炸，凯莎就这样被炸碎了……我听超神学院的导师说，卡尔还用大时钟把凯莎的神圣原子都转移到宇宙的角落里，以此来推迟凯莎复活的时间，不知道是真的假的。”
“死神卡尔……”
天使凯拉握紧了小拳头，反复念叨这个名字。
瑞萌萌觉得气氛有些尴尬，仰起头咕咚咕咚把冷掉的咖啡喝掉，站起来就要走。
“等等！”
“嗯？”
“你说的是……死神卡尔是主谋，莫甘娜是帮凶？”
瑞萌萌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：“是的，莫甘娜没有杀死凯莎的能力，这个你知道的。”
凯拉做了一个深呼吸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马上又问：“莫甘娜在地球做什么呢？”
“她和死神卡尔合作，打算瓜分地球。卡尔麾下的饕餮军团、巨狼军团负责东半球，主战场是华夏，也就是我的祖国。莫甘娜负责西半球，她派人打败了米国的超级英雄组织，现在已经把北美大陆，也就是地球的一部分，完全地纳入统治。”
听到这里，凯拉再一次握紧了拳头：“早晚有一天，我们要把卡尔和莫甘娜杀死，即使是追到宇宙的尽头！”
看着凯拉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，瑞萌萌觉得气氛更尴尬了。
“那个……凯拉姐姐，我先回去了。”
“谢谢你，萌萌。”
凯拉把瑞萌萌送到门口，然后回到自己的一堆电子仪器中间，开始重播刚才的录像。
她将瑞萌萌讲述凯莎陨落的过程反复观看，仔细地听瑞萌萌的每一句话，观察瑞萌萌的每一个表情。
看了十多遍之后，凯莎叹了口气，靠在椅背上，美丽的脸庞上出现疲惫之色。
“瑞萌萌……你到底是谁？”
凯拉对“瑞萌萌来自地球”这一点深信不疑，但正因如此，更让她感到疑惑。
瑞萌萌只是个地球人，就算有超神学院的加持，知道的东西也太多了。
而且，与瑞萌萌匹配的“诺星尖刀”造神工程，优先级应该在“银河之力”和“诺星战神”以下，地球又没有多少资源，为什么瑞萌萌能够年纪轻轻就成长为神级战士？
这不合乎逻辑。
天使凯拉将自己掌握的信息综合起来，一层层地抽丝剥茧，终于得到了一个让她都感到可怕的推测。
瑞萌萌是来自地球不假，可来自地球的超级战士，是否就一定代表了地球超神学院呢？
她除了是第三代超级战士，还有独树一帜的空间技术。瑞萌萌的“大师球”，原理和天使星云的神器“时空囚笼”颇为相似，却能够很轻易地制作出来。
虽说“大师球”是以简便使用为原则，牺牲了高性能，但即使是瑞萌萌随手搓出来的大师球，天使凯拉也无法将其进行完全的解析。
而莫甘娜擅长的，恰恰就是此类空间技术。
再加上，瑞萌萌身上的气味几乎和莫甘娜一模一样，让天使凯拉不得不怀疑，瑞萌萌是不是和恶魔军团有什么关系？
天使凯拉顺着这层思路想下去，忍不住四肢发冷，额上冒出冷汗。
假设瑞萌萌是莫甘娜一方的人，那么新任天使之王——彦，为何还如此借重她，信任她？
她们俩之间，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？
还是说……凯莎女王的继承人，彦，其实并不打算贯彻神圣凯莎的正义秩序，而是有意改弦更张？
凯拉越想越觉得可怕，手上忍不住一再用力，到后来竟然捏碎了盛着咖啡的烧杯。
锐利的玻璃渣刺在手上，让凯拉感受到了久违的疼痛。
她是天使战士，她的手掌不会被区区玻璃渣给刺破，但天使凯拉此刻却感觉到，自己的心，已经被刺破了。
“为什么会变成这样……凯莎女王去地球的那一段时间里，究竟都发生了什么？”
想着这些东西的时候，凯拉忘记了时间，甚至没有按时去天刃七号的第一指挥所去值班。
直到天使耀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：“凯拉舰长，我们即将进入HX016区域，要取消隐身状态吗？”
“什么？已经到了？”
凯拉看看时间，才发现已经过去了一整天。
“稍安勿躁，先停下来，我有些事情要向女王请示。”
凯拉给耀阳下了命令。
“好的，我们等你消息。”
凯拉重新将头发扎好，换上一身戎装——尽管并不擅长战斗，但凯拉觉得自己仍然是个天使战士。
战士凯拉抬头挺胸地走向天使彦的寝宫。
过去已经湮没在历史的洪流中，未来仍是一片混沌不明。
她……抓得住未来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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