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马澄一个箭步,挡在了门口,他眼射寒星,眼神似猛兽,让人的瘆得心慌,那些人不敢硬闯,双方在门口僵持了好一会。
“澄公子,这是什么意思?“曹公公鼠眼中尽显狡黠。
“陛下好了,便会出来,陛下都不着急,曹公公,你急什么?“司马澄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。
自从曹公公等人来到院里,司马澄的直觉告诉他,此人来者不善,但曹公公乃宫中大监,众宫人之首,而且之前的廷对、登基大典的准备也是尽心尽力,给悕雪带来了不少帮助。
但,若这些都是表象的话……
司马澄眼中闪过一丝冷冽,若都是表象,那就要好好审视一番了,半眯着眼,目光穿过人群,牢牢地盯住了曹公公。
两边僵持了好一会,剑拔弩张的时刻,忽然听到“哗“的一声,门打开的声音。
“参见陛下——“
倏地,院子响起了震耳欲聋的请安声,曹公公等人纷纷跪下,司马澄撇了一眼,面上带着一丝不屑。
此刻的悕雪面色红润,昂首挺立,跟刚才屋内的那个面色苍白,神情涣散的模样判若两人,司马澄有些意外。
“曹公公,你在外面说什么呢?怎么能对澄公子无礼?“悕雪的声音渐渐加强,暗藏斥责之意。
“回陛下,奴才……奴才听澄公子说,就宁姑姑一人在替陛下更衣,眼见着吉时将至,担心误了时辰,才想让人进去帮忙的。“
曹公公低着头,看不清面上的神色,但司马澄却注意道,在刚开始的时候,曹公公的话语中是带着颤抖的,好像是真吓到了。
“怎么?信不过宁姑姑?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,宁姑姑的手艺你也要质疑?她亲手为吾裁衣,最熟悉这衣冠,有什么不妥?“这次,悕雪是真有点生气了。
其实,悕雪在屋内,并没有完全听清司马澄和曹公公的对话,只是此刻,曹公公不巧正好说道了宁姑姑的不是,才反而“歪打正着“地触动了悕雪。
“奴才不敢!奴才不敢!曹公公连忙磕了几个响头,才慢慢直起身子,“奴才也只是怕让老祖宗们等急了,奴才罪该万死!””
听着曹公公现在的语气,里充满了委屈,司马澄听着,不禁在心里苦笑,但悕雪听闻,似乎是信了,脸上的怒气瞬间消散,在宁姑姑的搀扶下走到了院里。
司马澄注意的悕雪的步伐有些虚浮,看样子,面上的“健康”只是戏法,悕雪的身体依旧不适,想到这里,他不禁心中一紧。
“那还不快走!”听着曹公公这么说,悕雪倒是急了起来。
眼见刚才的“闹剧”翻了篇,曹公公也赶忙起身,准备引着悕雪往外走,当悕雪经过司马澄身边时,司马澄刚想叮嘱悕雪,要小心曹公公,但可能是因为怕耽误时辰,悕雪目视前方,直接司马澄擦身而过,未作片刻停留。
参加登基大典之人,除了礼仪宫人、大鸿胪,就只有悕雪、太后以及文武百官,虽然司马澄也可以作为璟王府的王子出席,但这样一来,他一早就不能待在东宫了。
然而,司马澄现在的身份,只是个贴身侍卫,今日,前朝都有禁卫军把守,太极殿里也不能带利器,他自然也不能进入,再加上有王子身份,更不能接受拜官朝拜。
悕雪等人浩浩荡荡地离开,偏殿瞬间就安静了下来,司马澄的失落在面上一闪而过,并未有人察觉。
宁姑姑等女流自然也是不可露面,她看着悕雪远去,心中思绪万千。这一路跌跌撞撞,兜兜转转,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,忍不住眼含热泪。
但转瞬间,宁姑姑的脸色忽然凝重起来,似乎想起了什么,朝司马澄问道:
“澄公子,大射礼上发生了什么事吗?陛下好好的,怎么会中毒?”
“今日的大射礼其实进行的很顺利,没有人阻挠,也没有突发事件。只是,陛下一人在台上射箭,不知为什么,陛下好像从射第二箭开始,右手就忽然出现了酸麻的症状,然后渐渐蔓延至全身。”司马澄跟宁姑姑解释道。
“右手?陛下是碰了什么吗?“宁姑姑眉头一紧。
“只碰了弓和箭,箭的部分在下晚点去查,而长弓,刚才在下也看了,未发现什么异常。”司马澄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。
“那就有劳澄公子了,您一定要帮帮陛下,她一个人在太极殿,奴婢担心……”这事情,听说连司马澄都理不清头绪,宁姑姑愈发担心,“噗通“一声,就跪在了司马澄面前。
“但是,您也知道,属下不能去。”司马澄连忙把宁姑姑扶起来。
登基大典,司马澄不能在太极殿现身,曹公公禀报了这一点,的确让她苦恼不已,虽有提出的应对之策,悕雪也不能接受。后来,被曹公公也一口一个“礼制”、“法度”,最后悕雪才不得不同意了。
宁姑姑也知道,司马澄此刻闭口不言。就是要寻出这毒的来源,而且,还有一件事,让司马澄放不下心来,就是曹公公。
刚进宫时,司马澄对曹白仁自然是抱着警戒的态度,身为宫人之首,有机会直接插手悕雪的生活起居,她不得不防。
然而,自从悕雪入主东宫后,遇到曹白仁的时候,他总是和善且卑微的,小眼睛,大圆脸,笑起来和年画中的鱼娃娃一个样,不过,从其他宫人那里打听,大家都说,宫人虽然严厉,但是并非严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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