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冬将至,等悕雪做好了心理准备,要邀约慕容婉儿时,却遭到了拒绝。
司马澄虽然身体已经无恙,但或许是心中所念,好几日都不曾踏出屋子,悕雪也不勉强,邀约了好几次,都不见慕容婉儿的身影,倒是慕容倾,来得勤快。
慕容婉儿会武,那身为男儿的慕容倾,则更是武艺不凡,刀枪剑斧,都会上几招,每日跟在悕雪身边,也算是填补上了侍卫的空缺。
慕容倾跟着悕雪去御书房,悕雪好像又回到了在书肆的日子,她和伴读的公子,一起教慕容倾写字,读书,慕容倾跟悕雪将乌兰国的故事,时间很快就过去了。
身边多了朝气蓬勃的慕容倾,悕雪静如死水的生活因此增色不少,又因为乌兰使臣到来,司马昀入宫的次数也变得频繁,再加上伴读的各家公子,白天,悕雪身边总是热热闹闹的。
只是,夜里回到寝宫之时,悕雪总会特意绕一段路,到司马澄所住的西偏殿去看一眼。
起初,悕雪几次都想破门而入,但转念一想,即使见了面,她也不知该说什么,该做什么,每次站在门口踌躇半天,最后还是作罢。
所悕雪从来不奢望什么,当年她自己初到书肆,许久都未曾开口,现在,她能给司马澄的只有时间,所以,哪怕只是每日来看看他屋子里的烛火,悕雪便觉可以安心。
不过到头来,悕雪还能叮嘱宁姑姑,每日要多送些上等的吃食,天气凉了,棉被、衣物、披风什么也不能落下。
这天晚上,悕雪照常绕路来到西偏殿,刚刚走进院子里,就发现在司马澄的门前有一个人影,悕雪一惊,就厉声嚷道:
“谁?!”
那人影见到悕雪也是一惊,匆匆放下手上的东西,就想逃跑,悕雪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,就直接追了上去,一把擒住那人的手腕。
还好悕雪练过箭,对手腕的上的筋骨十分了解,那人的力气虽然比悕雪大,但悕雪一下就抓住了腕上的痛点,那人费了半天劲,也没能挣脱开来。
不知不觉,悕雪和那人扭打在了一起,院子里一阵骚乱。
这时,门开了。
悕雪和那人都瞬间停了下来,纷纷朝房门看去,只见司马澄站在门口,一袭白衣宽衫,颈下的部分若隐若现之。
悕雪的脸瞬间就红了,她以最快的速度起身站好,整理整理了衣裳,但刚刚和她扭打在一起的人却想跑,悕雪赶忙叫住她:
“慕容公主,别来无恙呀。”
听到这个声音,那影明显身躯一震,顿了顿,最后,还是非常不情愿地摘下了蒙面,正是慕容婉儿本人。
司马澄首先看到悕雪,模样依旧,只是好像又瘦了些,鹿眼忽闪忽闪的,比夜里的星星还要美,但面上却是局促与不安。看到慕容婉儿时,司马澄仅是轻轻撇目,就算是见过。
“你怎么知道是我的?”慕容婉儿顾不得司马澄在场,愤愤不平地质问悕雪,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包裹得够严实了。
“是声音,公主身上有饰品的叮铃之声。”悕雪从容地解释道,面上显出一丝得意。
此行,慕容婉儿只是将夜行服穿在的骑装外面,骑装腰间的金饰、宝石都没摘掉,悕雪在扭打时听到的声音就是这些东西发出的。
慕容婉儿不乐意地拍了拍裤腿,果然就发出了声响,她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悕雪虽知道司马澄就在面前,但这见面来得实在突然,再加上刚才相遇时的狼狈之态,悕雪自惭形愧,一时不敢和司马澄对上眼,便故作轻松地四下张望,最后目光停在司马澄的门前,刚才慕容婉儿放下的东西上。
司马澄一直注视着悕雪,于是,也顺着她的目光,注意到门口的东西。
居然是吃食!
悕雪不自觉地往前走了几步,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后,便愣住了,司马澄见状,也愣了一下,两人抬头,面面相觑,又一同望向了慕容婉儿。
“还不是有人被我打了,结果还不愿意出门,慕容倾总让我来,老阿嫲又说受伤的人就要吃东西,所以才让我送来了。”慕容婉儿看着别处,一副自言自语的样子。
夜色之下,即便慕容婉儿极力隐藏,悕雪还是看出了她慌张的神色,明明是想来和好,但这话从她口中说出,还真有点勉为其难的意思,悕雪再看了那吃食一眼,莞尔一笑,慕容婉儿的谎话,她也不便戳穿。
那吃食的样子歪歪扭扭,送东西也可以让宫人来,再不济,也不用偷偷摸摸,穿着夜行衣夜里前来。
想到这里,悕雪莞尔一笑。
司马澄也看了那吃食一眼,眉头微蹙,再看悕雪,忽然笑了起来,司马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,这几日,这种笑容好像只在梦里,才见到过。
“那陛下又为何会在西偏殿。”司马澄低沉的声音响起,悕雪的笑容也瞬间僵在了脸上。
“吾……路过,对……路过!刚从御书房回来……”
悕雪猛地转过头来,刚要说出“寝宫”二字,就忽然意识到,寝宫和西偏殿完全不在同一个方向,才匆忙缄口。
“嗯?”司马澄微微偏过头,那扬起的语调,挠得悕雪心中一直痒痒。
眼看着就要被司马澄识破,慌乱之余,悕雪指着慕容婉儿送来的东西,赶忙说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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