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婉儿说着,便朝悕雪凑近了些,悕雪赶忙后退,但奈何船舱狭小,悕雪无处可逃。
悕雪慌彻底慌了神,无论刚才她是否真的说中了什么,但这一次,她觉得已经完全要被慕容婉儿看穿了。
“你,说什么!吾……吾怎么可能是女人!”悕雪嚷了起来,这次,悕雪变得更结巴了。
慕容婉儿愣了一下,上下打量了悕雪一番,什么也没说,又重新坐了回去。
远处的司马澄和慕容倾,看到小舟忽然剧烈摇晃,过了一会,才渐渐平稳了下来,两人相视了一眼,似乎都松了口气。
慕容婉儿的远离,让悕雪大大地松了口气,见慕容婉儿若无其事地拿起了点心来吃,眼睛看着别处,若有所思,悕雪终于得已缓过神来。
“咳咳”
悕雪看着慕容婉儿,尴尬地咳嗽了两声,慕容婉儿回眸,悕雪不禁吞了口唾沫,她不知慕容婉儿想到了什么,想问,又怕自己弄巧成拙。
慕容婉儿看着悕雪欲言又止的模样,倒是十分坦然。.
“我刚才就是随口一说,请陛下不要放在心上。”慕容婉儿吃了口点心,“谁说男的都一定都要长得牛高马大的,陛下虽然瘦弱了些,但也是堂堂正正的男人,不是。”
说着,慕容婉儿就拍了拍悕雪的肩膀,那力道不轻,悕雪忍不住吃痛。
慕容婉儿曾有一个亲哥哥,但出生时就身体不好。乌兰人崇拜力量,慕容婉儿便一直以这个哥哥为耻,从没对他有过好脸色。她的哥哥似乎知道这一点,不主动亲近她,只会在没人的时候,才会为她递上擦汗的布巾。
后来,乌兰爆发了一场疫病,她的哥哥就不幸丧生,那之后,她才想意识到哥哥的好,心中一直有愧。
刚才,悕雪帮她在茶水中加糖,替她倒茶,这都让她忆起了往事,所以,刚才悕雪问她要不要嫁个皇帝时,慕容婉儿才鬼使神差地回答了“是”。
危机忽然解除,悕雪大喜过望,对慕容婉儿一下就有了好感,心情平复下来,后来,两人便时不时地说上几句,船舱中的气氛惬意了不少。
然而,和亲之事就像悬在悕雪头上的大刀,一日不除,坐如针毡。现在慕容婉儿不同意,悕雪就只能从她“喜欢的人“着手,让她改变心意了。
“公主喜欢的人,可是在宫里?”悕雪试探性地问了句。
慕容婉儿猛地转头,看了悕雪一眼,凭这一下,悕雪便知道有戏,欣喜之余,心中竟还有一丝没落,她强迫自己打起精神,迟疑了片刻,接着问道:
“那人可是王爷之子?“
这次,慕容婉儿躲开了悕雪的目光,好像想到了什么,竟然低下了头,娇羞一笑,那模样,和书肆中爱慕上他人的女子一模一样。
王爷之子,还在宫里的,排除司葵,就只剩下司马澄和司马昀了,然而,这几日,司马昀没少和悕雪抱怨过慕容婉儿,两人互相不待见,所以肯定他,那就只剩下另一个。
才中了答案,本应该高兴才是,而且这样一来,她请慕容婉儿帮司马澄的事情也会变得更加简单,此刻,悕雪却像被什么击中了一样,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悕雪慌张地四下张望,最后端起茶来喝,刚才还是甜到心里的滋味,现在却完全淡如白水,丝毫没了作用。
过了好一会,悕雪才缓缓开口,说道:
“公主和王世子在一起,这也算是和亲,吾可以帮公主劝他,这段时间,公主也可以继续住在宫里。”
慕容婉儿听闻,瞬间眉开眼笑,赶忙握住了悕雪的手,高兴地嚷道:
“真的,真的?陛下真的会劝澄公子吗?”
司马澄的名字从慕容婉儿口中说出,悕雪便彻底心死,她眼眸微垂,极力地将自己的情绪掩了下去,然后笑着点点头,说道:
“是的,不过,公主还是先把吾得手放开比较好。”慕容婉儿握得太紧,悕雪一时挣脱不开。
这时,慕容婉儿才注意到自己的动作,慌忙地松开了手,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。
接着,慕容婉儿就像泉眼一般,关于司马澄的话题说个没完,包括这几日,自己对司马澄的担忧,想让他快点恢复,又是如何练习厨艺,才不小心伤了手,结果昨晚才知道,他一口没吃。
直到回到岸上,船舱里都只有慕容婉儿一个人的声音,悕雪第一次见她说了这么多话,慕容婉儿虽然平日看上去大大咧咧的,但原来心思细腻起来,天下女子都一样。
悕雪仿佛又回到了在书肆,帮姑娘给男子写情笺的时候,只是这次的对象变成了她熟悉的人。
从船上下来时,司马澄伸手想要扶悕雪一下,但很快就被悕雪察觉,她给慕容婉儿使了个眼色,还没等司马澄回过神,慕容婉儿就主动抓住了司马澄,司马澄只好将慕容婉儿扶上了岸。
等司马澄松手转身,就看到悕雪已经上岸,而且旁边站着的是慕容倾,司马澄眼神幽幽地盯着悕雪看,悕雪只好当作没看见,赶忙跟慕容倾说话。
此刻,慕容倾已经知道悕雪就是书肆的陶熙,而且是女子,心中五味杂陈,看着悕雪眼中溢满了怜惜之情,
一上岸,司马澄和慕容倾看她的眼神都变了样,悕雪心中莫名奇妙地涌出一种不安,但比起司马澄,还是慕容倾更能接受,悕雪不由地朝慕容倾靠近了小半步,然后说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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