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如晦已故,荀廷被杀,中书台、尚书台,两大机构瞬间群龙无首,悕雪辛苦构建起来,用于牵制司马烈的招式,顷刻间就消失殆尽。
只是短短的一个多月,朝堂风云变幻,一眨眼,大豫似乎就已经变了天。
荀廷死后,司马烈就更加明目张胆,他火速借尚书台仆射李执之手,把持尚书台,企图左右朝堂。
尚书台有官吏任免权,若有人胆敢反抗司马烈,第二日就有会被上书,扣上莫须有的罪名。
然而,悕雪如果驳回司马烈的提议,朝堂上就会有人及接二连三地站出来,摆出捏造好的证据,朝悕雪施压,那方法手段,和害死荀廷的如出一辙。
司马烈行动之迅猛,声势之浩大,远超出悕雪的预料,从那之后,悕雪便日日愁容满面,已经很久没有笑过,她甚至都来不及哭泣,就要马不停蹄地面见朝臣,去思考接下了的应对之策。
政治的黑暗让悕雪几度处在奔溃的边缘,她不怕死亡,但却害怕那些无辜的忠臣因她而死。
夜深人静之时,她会忽然觉得,自己回宫就是一个错误,有时甚至想一死了之,结束这一切。
慕容倾担起护卫一职,在悕雪身边形影不离,见悕雪日渐消瘦,想去帮她,却有心无力,但大豫的局势,比他所知道的更为复杂,现在的情况,并非是他一个小小的使臣所能解决的。
这时,慕容婉儿却打断了悕雪的念想,并带来了能让悕雪,继续战斗下去的消息。
司马澄可能还活着。
自从回了宫,悕雪亲政,她便开始为了处理国事,应对司马烈,整日焦头烂额,抽不出身。
后来,司马烈变本加厉,那段时间,除了朝臣,悕雪拒绝了所有的会面,直到那日,慕容婉儿硬闯御书房,悕雪才得知了此事。
其实司马澄醒来,已有半月,当时,司葵只是写了一封简信,送进宫里,然而那时,御书房里递上来的折子堆积如山,那封简信就压在了最下面,迟迟没有被打开。
司马澄虽然已经醒来,但身体仍旧孱弱,恢复得也十分缓慢。后来,即便可以下床行走,但中箭的右臂却一直使不上力气,就连端起茶杯,这样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。
司葵和其他大夫想尽各种办法,司马澄的右臂才终于勉强恢复到,可以正常生活的程度。正当,众人为此而感到庆幸时,只有司马澄一人,郁郁寡欢。
司马澄是练武之人,持剑,拿刀都是右手,但现在,不要说能否上阵杀敌,就连拿刀,都十分费力,手都会颤抖。
虽然此刻,朝堂上的情势日趋严峻,但多说无益,为了让司马澄安心养病,璟王爷便对司马澄和司葵等人封锁了相关消息,直到司马澄病情稳定,司葵准备回宫时,才知道了宫里的情况。
司马烈最近的行为愈发猖狂,司马璟觉得,或许也和悕雪身边少了司马澄有什么关系,当初在围猎场,他不对悕雪出手,而是重伤司马澄,目的可能就是为了斩断悕雪的臂膀。
所以璟王府一直对外宣称司马澄重病,卧床不起。
自从司马澄受伤,司马璟就常以照顾司马澄而不上早朝,给人一种,司马璟对司马澄极其看重,甚至忽略悕雪的印象。
这自然,是司马璟的对策之一。
之前司马璟声援悕雪,现在却又无意地疏远她,外人很轻易,就会司马璟对悕雪的态度和司马澄联系在一起。
司马璟还放出传言,说司马澄就是悕雪和司马璟联系的纽带,而今,这纽带断了,璟王爷后悔扶持新帝,可能要该旗易帜了。
对于司马烈这一系列的行径,司马璟也未做过多的干预,但也一直在暗中观察,确保悕雪的安危,他这么做,就是为了人司马烈放松警惕。
然而,司葵担心悕雪,想要回宫,而他若是就这样回去,难免让人起疑,所以司葵便去找荀太后,借荀太后之口,召他回宫。
而慕容婉儿就是在御花园,从太后的宫女口中,听到司太医今日要回宫的消息,以为是悕雪召回的司葵,这才火急火燎地跑来御书房,想问个究竟。
自打回宫之后,慕容婉儿便老老实实待在宫里,但她一直心系璟王府,总是变着花样打听司马澄的消息,甚至因此都和宫门的禁卫们混熟了。
不过璟王府的消息守得很紧,她打听了很久,也不清楚司马澄的近况,但至少能用来安慰自己的,就是璟王府尚且举办白事。
然而,对于悕雪来说,那日,司马澄忽然睁眼,她以为那是回光返照之象,心中便已认定司马澄已是将死之人,忍痛离开,也正是因为此事,她才下定决定,要扳倒司马烈。
虽然中途曾密会司马璟或沈行,但悕雪也不想再提起此事,后来,司马烈步步紧逼,悕雪也已经没有心思,再去追思故人。
“你什么意思?”悕雪听了慕容婉儿话,一脸无措。
“是我在问您啊!陛下!”慕容婉儿跑到悕雪跟前,着急地直跺脚。
悕雪睁大了眼睛,颇为慌张地看了慕容倾一眼,慕容倾也是一脸茫然。
悕雪回宫之后,神情肃穆,慕容倾也不好开口询问,之后也没再找到合适的机会,也没见到司马昀来过宫里。
“陛下赶紧把司太医叫过来啊!”慕容婉儿晃着悕雪的手,悕雪才回过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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