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里,羊洄忽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,倏地,他仰面朝天,笑出了声,然后又无奈地垂下头,回到了矮桌前,盘腿坐下。
沈行猛地抬头,愣了一下。
然而,原本躲在羊洄身后的安雅,见羊洄主动朝沈行靠近,以为他要和沈行一起在笑话自己,心中不悦,但又害怕沈行,只好低下头,不敢多言。
“沈行,若澄殿下真是相思难耐,你打算怎么办?“羊洄伸手,拍了拍沈行的肩膀,还少见地,直呼了他的名字。
前一秒,羊洄的确有些生气,但转念一想,抛开身份地位这些,司马澄其实也差不多到了适婚年龄,若真要娶了谁家的姑娘,其实也无伤大雅。
只是想到眼睁睁看着长大的孩子,前一天还是跟在身后的稚子,后一天就要成家娶妻,做长辈的,心里也难免有些失落。
不过,羊洄终是希望,司马澄能过得开心,便也释然了。
沈行听闻,狐疑地看了羊洄一眼,见他面带笑容,目光慈爱,似乎……是要劝他同意?
“若真是,你肯定不同意吧,毕竟现在的局势……“羊洄见沈行没有说话,便自说自话道。
安雅听闻,忍不住抬起头,见羊洄正朝她挤眉弄眼,心中的不悦消了大半,诧异的同时,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羊洄虽然平日看着五大三粗,除了练兵就没什么爱好,但偶尔竟会突然开窍,还能不偏不倚,猜对女儿家的心思,每次三言两语便让安雅恍然大悟。
虽有奇效,但每当回想起当时的场景,扭捏细语从堂堂羊将军口中说出,安雅都会觉得心中一阵麻痒。
沈行依旧没有说话,在他看来,无论司马澄是否为情所困,或是为谁的情所困,他都相信,司马澄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,这样便就足矣,所以他也无需担心。
只是周围的人,似乎都商量好了一般,战战兢兢应对政事的同时,都心照不宣地关注起司马澄的“感情生活“,沈行也不知,自己怎么就这样参与进来了。
“我不同意又有何用?不都要看王爷的。“沈行没好气地说了句。
“怎么没用,别看澄殿下一脸云淡风轻……”羊洄忽然一本正经起来,“其实那小子挺重感情的,对王爷、你我……当年那只猫的事情,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两人聊得起劲,一旁的安雅,看似漫不经心地看着别处,但实则,耳朵已经竖得老高,恨不得把每一个字都听进去。
沈行一时语塞,当年“布林”失踪一事,司马澄的确伤神了很长一阵,不过后来举兵进京,众人全力投入战事,司马澄不再提起,此事就不了了之了。
安雅听着也有了兴趣,趁着沈行默言,朝羊洄使了个眼色,对羊洄做口型,让他详细说说那件事。
羊洄其实也只知道个大概,便简单地说了说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在坊间,关于司马澄的传闻不胜枚举,安雅也听了不少,然而,人人口中,性情疏离冷淡的王世子,其实却是个情种!
安雅心中已经暗自笃定。
虽然,对象只是一只猫。
高门公子薄情寡义,但司马澄却很长情,安雅对男女之情无感,但想到人人为之倾倒的澄公子,已经有了倾慕的佳人,这消息若将传开,街坊将要哭声一片时,心中不禁暗自庆幸,同时也颇感无奈。
“沈大人……嗯……情愫这种东西,产生的时不显露山水,发现时已经来势汹汹,先不说古今传扬的爱情事迹可歌可泣,就连城南的小霸王,也可以为了卖茶女转了性子……”
或许也只有情愫才不看出身地位,不管是皇族还是平民,喜欢就是喜欢,安雅有些感慨,于是也忍不住开口,劝了沈行一句。
此话一出,沈行忽然又笑了起来,安雅见状,心中懊悔不已,觉得自己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。
羊洄也转头看着沈行,眼中闪过一丝诧异,彼此搭档多年,这种不带算计的笑容,在沈行脸上还是难得一见。
“澄殿下的确暂不习武,或还有意志消沉,但究其原因,吾等谁也不知何为真,何为假,闲谈之言,安雅姑娘无需这般认真。”沈行摆摆手。
而后,沈行一心饮茶,时而何羊洄说上几句闲话,羊洄应答,也不知提起司马澄之事,就如沈行所言,一切还尚无眉目。
就在两人都以为司马澄之事就这样翻篇的时候,安雅忽然一语,打破了原本和睦的气氛。
“不过,只是不能习武而已,有必要这般消沉吗?难道,澄殿下倾慕之人与武艺关系密切?”
刚才沈行一笑,安雅便不再主动开口,但心中仍有些放心不下,再想想那些古今爱情悲歌,她开始同情起司马澄了。
羊洄听闻,自然先想到的是来过府上的慕容婉儿,不过他并不喜欢这个异国公主,若司马澄真的喜欢她,羊洄瘪瘪嘴,总觉得有些别扭。
然而,沈行的脑中,却立马闪过了司马昀的话。
两人不言,安雅则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,却百思不得其解。
大豫已不再尚武,而且男子也开始越来越像女子,那么怎还会有女子,因为司马澄不会武艺,就抛弃皇族世子?
安雅并不知道慕容婉儿的存在,她着急地来回踱步,宁静午后,忽然听到她大呼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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