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马昀在烟花街巷长大,耳濡目染,从小就喜欢着彩衣,而此刻,他衣袍还未束紧,随意地散着,乍看之下,竟有点像女子的裙衫,再加上司马昀纤细的四肢。
羊洄打量一番,眉头便蹙得更紧了。
然而,司马昀又忽然嬉笑,容易让旁人产生一种玩世不恭的错觉,羊洄就也下意识,将他和那些放纵奢靡的高门公子,归为了一类。
换做平日,司马昀或随意或正经,羊洄也不会在意,但现在,他刚知道了司马澄的“大事”,司马昀不偏不倚地火上浇油。
羊洄瞪着眼,死死地盯着司马昀,最后怒不可遏,于是直言说道:
“昀殿下有话就请直说!我羊某身正不怕影子歪,但就不喜欢磨磨唧唧的。“看着司马昀扭扭捏捏的样子,羊洄愈加生气,声音都低了几分。
司马昀想着沈行和羊洄两人的事,刚还觉得有趣,听了羊洄的话,心中一惊,立马站直了身子。
“额……羊将军,我……没有想隐瞒什么呀……“
司马昀马上陪笑,但他笑了半天,羊洄面色依旧,司马昀心里已经涕泗横流,觉得自己若不能说出什么,羊洄就不会善罢甘休,灵机一动,便赶忙补充道:
”我……我听说沈大人去找您了,现在却见您一人回府,觉得有些奇怪才会……“司马昀边说,边留意羊洄的神色。
羊洄不满地”哼“了一声,想着就是沈行来府,三人才会聊起了此事,羊洄不禁暗自咒骂沈行这个“煞星”,遇上他就没什么好事。
一说到“沈行”,羊洄的脸色愈发难看,司马昀怕羊洄怒起来,要跟自己算习武的旧账,便笑着主动开口:
“羊将军,平时您不愠不怒,是不是沈大人惹您不高兴了?“
被司马昀猜中,羊洄瞥眼,不巧看到司马昀还未系紧的腰带,又“哼“了一声,双手交叉于胸前,干脆把头也转了过头去。
司马昀不解,顺势低下头,才发现自己的衣袍,痛定思痛,觉得就是自己运气太差,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整,理好了衣袍。
羊洄虽是习武之人,但对着装十分重视,他认为那也体现了武者的精神气,即便他赶忙来到璟王府,还是换好了衣服。
见司马昀知错能改,羊洄的神色瞬间缓和不少,司马昀见羊洄虽还没消气,但他经看到了希望,便赶忙走上前,一脸关切地问道:
“沈大人,一文绉绉的文人,只会纸上谈兵,怎么能跟率领将士们上战场杀敌,威震四方的将军您比……“
司马昀心想着,把事情引到沈行身上,然后就溜之大吉。
羊洄漫不经心地听着司马昀的“奉承“之言,人居然渐渐冷静了下来,意识到安雅之言,也是口说无凭,自己何须如此气急败坏。
这下子,羊洄想通了大半,也消了气,放下手,转过身来,刚想开口,忽然想起,司马昀也常常往宫里去。
那司马昀岂不应该知道什么,或者说,怎么就没多留意一下,在司马澄“误入歧途“之初,就掐断希望的火苗,除非司马昀自己……
羊洄忍不住上下打量司马昀一番,他自然希望这是误会,但又有些放心不下,犹豫再三,最后便干脆直言问道:
“昀殿下,您……喜欢女人吧?“
这突如其来的的发问,司马昀听后犹如雷劈,脑中一片空白,缓神来,又见羊洄一脸严肃,不像开玩笑的样子,一时语塞,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羊洄见司马昀竟然没有马上回答,心里又急又气。
“你!……你!……犹豫!……“
羊洄说不出口,手舞足蹈得来表达自己的愤懑,而司马昀这边,一时没明白羊洄的意思,困惑了一阵,联系起刚才羊洄的提问,突然领悟过来,大呼道:
”我!才不喜欢男人呢!羊将军,您怎么能这么看我!“司马昀极力辩解。
听到司马昀的回答,羊洄半信半疑,最后,表情终于明朗起来,也露出久违的笑容,拍了拍司马昀的肩膀,算是与他和解。
然而,现在羊洄安了心,司马昀却闹起了小脾气。
司马昀天生女相,在男子中,身材也算瘦小,而且还在女人堆里长大,别人家男孩扔沙包、踢筑球,他却对胭脂水粉、首饰金器感兴趣,小时候没少穿戴,长大了便不玩了,杨媚娘还为此担心过好一阵子。
所以,若再有人说他好男风,就如同点了司马昀的死穴,他非跟那人急眼不可。
一下午,司马昀为了让自己接受,司马澄喜欢男人这个事实,司马昀没少和自己做思想斗争,现在好不容易有些眉目,反而被人怀疑,而且还偏偏是“绝对男人”的羊洄。
“我才不像澄哥哥喜欢男人呢……“司马昀口不择言,一不小心,将心里话说了出来。
此话一出,原本缓和了的气氛骤然突变,羊洄瞪大了眼睛,惊恐地看着司马昀。
这时,司马昀才意识到自己说出了心里话,但一想到自己刚才被“污蔑“,也不觉得多么抱歉,而且沈行听了,不也没大力斥责。
羊洄惊讶地不住嘴,确认四下没人后,才稍稍摊开手,凑过去,小声在司马昀耳边:
“你刚才说的……是真的?“羊洄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“不然羊将军觉得,澄哥哥这段时间意志消沉是何原因?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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