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一个身着红锦衣、白绣缎的男子兴冲冲地跑了上来。
“公子!想不到您真的来了。”司马昀主动跑到悕雪身边,激动地一把握住她的手,如果真要说,两人已经很久没见了。
看到司马昀,悕雪实在笑不出来,之前那些不好的想法一股脑地涌上心头,心中诚惶诚恐,生怕遇到,那个她想见确又不该见的那个人。
见悕雪面色凝重,司马昀便主动地松开了悕雪的手,他想起悕雪不喜欢别人碰她,窘迫之际,司马昀便招呼大家坐下,然后主动和慕容倾、陆槿说起话来。
听着他们的对话,悕雪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,是慕容婉儿告诉了司马昀,说慕容倾会来,所以才特意留了位置。
也难怪刚才的小厮首先认出了慕容倾,还问她和陆槿是不是慕容倾的朋友。
司马昀说话时,悕雪就一直在桌下焦躁地搓捻着手指,眼睛也死死地盯着入口的地方,但过了好一会儿,没有看到人影,也没听到第三人的脚步声。
悕雪也不敢问,她便强迫自己深呼吸,不断地安慰自己,已经没有其他人了,终于,心情渐渐放松下来。
陆槿应该是所有国学生中,和司马昀最为投机的一位了,陆槿无心官场,司马昀喜欢玩乐,两人一见面,似乎就有说不完的话,司马昀本来在悕雪身旁,不知什么时候,就挪到陆槿旁边去了。
司马昀说得正起劲,羊洄的脸色却愈发难看,时不时朝司马昀使眼色,但司马昀都好像没看到的样子,又过了一会,才迟迟起身,对众人说道:
“这里坊主是我朋友,所有公子们就放心,好好享受,今天人多,我下去看看有没有要我帮忙的,一会儿就上来。”
司马昀见悕雪脸色有所缓和,临走前,不忘俏皮地悕雪眨眨眼,小声说道:
“公子,一会儿我上来了,您要叫我‘柳昀’哦,别忘了。”
悕雪想起刚刚自己一事慌张,直呼了司马昀的名字,司马乃皇族姓氏,自然要多加小心,她略带歉意地点点头,还送上了一个微笑。
司马昀走后,四人就接在上面闲聊,悕雪和羊洄也是许久不见,陆槿又十分健谈,圆桌的氛围渐佳。
而下面,迎接司马昀的,却是一张冷的不能再冷的脸。
司马昀悠哉游哉地走到量衣间的门口,放眼望去,里面红飞翠舞,绮罗华裾,而在那衣香鬓影之间,唯一卓然而立的,就是那个要裁衣的人。
此番裁衣,司马昀可花了不少功夫,打着跟羊洄习武的幌子,亲自挑了绣坊中,样貌、身段最为出众的裁缝和绣娘,还动用了杨媚娘的关系,借来了几位时花楼的姐姐,留着在他裁衣时,帮忙在旁端茶侍奉。
就连今晚的乐师,也是杨媚娘和掌柜说了好一会儿,才前来奏乐的,就为了给某人带来一次难忘的体验。
慕容婉儿会找来,倒是出乎司马昀的意外,她似乎是在王府附近安排了人盯着,司马昀回府时,就直接被她堵在了门口。
起初,司马昀还不想理会慕容婉儿,但想起那天,那人居然单独提到了她,而且,还说慕容倾也会到场,所以为了万无一失,司马昀才勉强答应替慕容婉儿制造机会。
本来,今日应该早早就来到绣坊的,不过临出门前,司马昀明明叮嘱过要盛装出席,至少要两个颜色,有人就在自己黑色的武袍外,加了件银白色的长衫。
虽然那长衫上有暗纹,边袖也是别致,但颜色实在太素,司马昀不悦,两人折腾了好一阵,硬是才让他换上碧蓝锦缎袖衫,内是浅青色的垂衣。
这身衣服司马昀心仪了很久,可是当时做好后,试穿却发现大了,还没来得及去改,就正好用上了。
司马昀刚走进去,时花楼的一位姐姐就急忙放下茶盘,走了过来,附耳对司马昀说:
“你这位公子长得是俊俏,但也太冷淡了,我们各位姐姐和绣娘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,都快要倒到他身上去了,也没博得那公子一笑。”
司马昀瞥眼看了一眼,之见他依旧是那淡漠的表情,不像那日,提到宫里的人时,那么有生气。
“那辛苦姐姐了。”司马昀抱歉地朝那姑娘点点头。
转过身来,司马昀就对上了那人的目光,司马昀赶忙笑道:
“公子,衣服挑好了吗?”
“我都可以,就按你之前说的来吧。不过不用这么多,我穿不上。“那人答道。
司马昀听了,不禁有些泄气,看了他的安排,坊主都说只要是男子,看着一屋子莺莺燕燕,怎么不会欣喜若狂。
而且刚进来时,司马昀也不是没少帮忙撮合,还怕他因为人多放不开,特意在楼上多待了些时间,但现在,看屋子里的姑娘们都愁眉苦脸的模样,他也不得不死了这条心。
“行,今天正好是七月初七,绣坊有乞巧的活动,我让人留了个清静的位置,在二楼,我们就上去看看吧。“
本想趁着没什么人时就完成这一切,坐在二楼休憩的,但因为出门迟了些,在路上又遇到了人潮,要不是羊将军在,司马昀都差点被挤倒,进来时,面前的人脸色就已经不太好了。
那人没有说话,眼睛狐疑地盯着司马昀,似乎是看破了他的心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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