悕雪差点一语道破“天机”,但其实,她也只是听司马昀一面之词,也拿不准,况且也需顾虑司马澄的颜面。
“算了”最后,悕雪摆摆手,一副不屑于跟司马澄计较的模样。
司马澄见悕雪欲言又止,好像有什么顾虑,他自以为坦坦荡荡,没有什么好担心的,正想要追问,这时,不远处传来了司马昀的喊声。
“公子——“悕雪和司马澄纷纷转头望去。
司马昀指了指从远处走来的两个人影,接着说道:
“人回来了——”
慕容婉儿郁气未消,但还是被慕容倾带了回来,但一回来,却看到司马澄和悕雪在一起,而且还靠的很近,再一瞥眼,发现自己“巧果”,就随意被放在了廊道上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明明是两个男人,但慕容婉儿看见,悕雪和司马澄身影交叠在一起时,却有一种非常和谐,甚至般配的感觉,她愣了一下,回过神来后赶忙摇头,想要甩开这种念头。
悕雪和司马澄一前一后,回到了众人之间,悕雪有些担心慕容婉儿,便主动走到她身边问道:
“慕容公主,心情可好些了?”
刚才,慕容倾追过去后,跟慕容婉儿说了许多道理,小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,大到身份地位、礼义廉耻,句句在理,慕容婉儿无力反驳,心有怨言,也只能乖乖地跟着慕容倾回来。
但悕雪一来,就先顾及到慕容婉儿的情绪,慕容婉儿不禁有些感动,而有了悕雪撑腰,慕容婉儿也一下就硬气了不少,便对悕雪说道。
“公子,您也看到了,澄公子刚才对我那么凶,他欺负我……”慕容婉儿的声音柔媚到可以掐出水来。
司服的宫女们告诉慕容婉儿,在中原,女子在男子面前越显地柔弱,就越能引起男子的关心,慕容婉儿听了,一时不能接受,因为在乌兰,一直提倡以力量征服天下,无论男女,所以,她也一直以自己的力气引以为傲。
但就在刚才,那些和慕容婉儿一起参加乞巧活动的姑娘们,争抢针线时,挤来挤去毫不退让,而到了那些公子们面前,就是各种“拿不动”、“提不起”,变化之快让慕容婉儿为之咋舌。
所以,慕容婉儿也咬咬牙,忽然对悕雪撒起娇来,希望能获得司马澄的关注。
或许因为是临时起意,慕容婉儿的语气让人觉得有些过头,就连身为女子的悕雪听了,都觉得有些腻人,更不用说在场的男子,听着多少都有些不适。
然而,慕容婉儿却不曾察觉,见众人皆为一惊,还以为有效果,接着,她又继续说道:
“刚才为了穿七孔针,我架着胳膊,盯着那针眼看了好久,手都酸了,眼睛也累了,就像听到公子们的夸赞。“
这是慕容婉儿提起想好的说辞,还想着借机让司马澄好好心疼她一下,说着她还动了动自己的胳膊,故作委屈的模样。
如此一来,悕雪不知该如何说起,难道慕容婉儿说自己胳膊酸,她就要替她捏肩吗?
见众人沉默,慕容婉儿以为自己做的还不够,转眼看到自己做好的巧果被冷落在一旁,便重新拿起提到悕雪的面前:
“我辛辛苦苦做的巧果,都被澄公子拒绝了,真是太伤人心了。”
话说到这里,悕雪觉得,终于她可以做点什么了,于是赶忙一手接过慕容婉儿的提篮,转身准备亲手交到司马澄手上。
“慕容公主,您不会想让我拿着这东西回去吧。”司马澄反应迅速,再次拒绝了慕容婉儿。
慕容婉儿刚听一个姑娘说,洛京城里乞巧的风俗,就是若让男子吃了,女子亲手递上的巧果,便是承认了女子的心灵手巧,两人的姻缘便可连在了一起。
但现在,慕容婉儿只是一心想让司马澄收下巧果,亲手递上,她已经不指望了。
悕雪听闻,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,看了看提篮,也觉得男子提着似乎不太妥当。
“那……慕容公主就是想让澄公子尝尝这巧果对吧,那就现在,让澄公子当着你的面吃了,这样他也不用带着走了,行吗?”悕雪忽然说道。
那日,卢翊之提起洛京城的乞巧风俗时,悕雪显然没听全,她只隐约记得好像是要吃巧果,但具体是为什么,却不得而知,所以才提出了这样一个折中的办法。
慕容婉儿喜不自胜,笑着点点头,接过提篮,从里面拿出一枚巧果,递到了司马澄面前。
那巧果个头不大,应该是能一口吃下的大小,颜色上,乳白中带着一点焦黄,上面隐约还带着粉红色,似乎是用了什么特别的馅料。
司马澄见状,不禁眉头紧蹙,随着慕容婉儿的靠近,他的身体不自觉地后仰,想与她保持距离。
东西一拿出来,香气四散开来,很快就钻进了悕雪的鼻子里,那甜美的气味令她眼前一亮,馋得不自觉地吞了口唾沫。
悕雪目光随着慕容婉儿手中的巧果而动,最后停下时,却和司马澄一副臭脸相遇。
悕雪不禁有些恼怒,刚刚她才提醒过司马澄,不要那么冷漠,现在她都替他想出了应对之策,只是让他吃一个巧果,却好像要吃毒药了一样。
慕容倾在一旁看着三人,面色凝重,他虽理解,这可能是悕雪为了撮合慕容婉儿和司马澄而想出的对策,但另一方面,又觉得悕雪对慕容婉儿太好,这样恐怕她会愈发的无礼起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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