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铄被悕雪吓得不行,紧紧抱着树干,最后还是在慕容倾的帮助下,才重新回到了地上。
待众人回到凉亭,悕雪已经自觉上坐,用手撑着脑袋,姿态随意而带着几分慵懒,桂花茶囊就顺手放在石桌旁,看着卫铄踉踉跄跄地走来,面上还带着得意的笑。
卫铄怒而不可发,毕竟这事也是他自己开了个头,走到悕雪跟前,恭敬地跟悕雪行了礼,最后好不容易扶着石凳坐下,面色才有些缓和。
慕容倾也在石桌边坐下,司马澄、司马昀和羊将军,也跟着走进了凉亭。
只是那一瞬,悕雪实在是怒不可遏,想着羊将军也在场,才猛地踹了一脚,而如今,看着卫铄这般担惊受怕的模样,恼怒之余,也有些于心不忍,觉得自己是不是做得过火了些。
“卫公,看来您来身体恢复的不错,我就放心了。”悕雪开了个头。
“多谢公子关怀,看着公子脚力十足,草民也就安心了。“卫铄面带笑意,虚惊过后,还是犯起油嘴滑舌的坏毛病。
“……“悕雪心中那仅存的愧意,立刻烟消云散,”我也没想到,卫公的身体似乎还更胜从前,这爬树的本领,可是第一次见呢。“
悕雪垂眸,看了卫铄一眼,略微上扬的语调,明里暗里都表达了对于刚才,卫铄捉弄自己一事的不满。
然而,卫铄就好像没听懂似的,故意对悕雪的不满置之不理,还不好意思的挠挠头,朝悕雪拱拱手,笑着说道:
“嗯嗯,璟王爷照顾有加,草民也是托了公子的鸿福。“
卫铄此话一出,悕雪顿时失语,其实,她一直对卫铄有愧,觉得他是受到了自己的牵连,才受的伤。
起初,悕雪知道卫铄还活着的消息时,司马澄就曾提过此事,但那时,她就因为这个原因,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前来探望。
如今,好不容易铲除了后患,应该可以挺直腰杆相见时,但刚才在门口时,悕雪心中仍有所顾虑,也不知自己所作,能否弥补卫铄受到的苦痛。
然而,经过卫铄这一番折腾,久别重逢感动,对于过去之事的歉意,相见时的担心等,已经统统被悕雪抛在了脑后,而那些情真意切的肺腑之言,也硬是被卫铄的胡闹堵得死死的。
即便卫铄真心言谢,但悕雪却觉得自己受不起,她接不上话,略显无奈地撇眼,看着别处,这时,之前准备好的桂花茗正巧映入眼帘。
“今日仲秋,我也给卫公准备的贺礼。“悕雪故作轻松,将茶囊放在了卫铄面前,便不再去看他。
悕雪在凉亭坐下时,看到桌上的茶壶与茶点,心中便暗暗松了口气,想着自己准备的桂花茗,应该能投其所好,正中卫铄心坎儿,而现在拿出来,也正好缓和一下此刻的气氛。
本以为会听到卫铄欢忻鼓舞的高呼声,但等了好一会,却迟迟没有声响,悕雪不禁转过头来,重新看向卫铄,眼中浮现一丝忧虑。
慕容倾也感到有些诧异,之前在书肆时,卫铄嗜茶如命的种种,他也看在眼里,而悕雪送来的定是上品,他看着卫铄打开茶囊,看过、嗅过里面的东西,面上却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兴奋劲。
“卫公……您不喜欢?“慕容倾忍不住小声问道。
悕雪心里也“咯噔“了一下,见卫铄盯着茶囊发愣,眉头微蹙,眼中面色不太明朗,是她不曾见到的神色,悕雪不禁又开始担心起来。
今日准备的桂花茗,茶叶虽是上品,但因为是中秋,所以特意加了晒干的桂花,不过这东西在做出来之后,悕雪也给卢翊之、陆槿等人评鉴过,他们都觉得不错,莫非,卫铄不喜欢这种……
旁人也闻声望去,司马澄见悕雪面带愁容,淡然自若的面上,眼中也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忧虑,又转而看向卫铄。
司马昀也瞧了过来,左看看右看看,忽然笑着说了句。
“公子,您这茶囊做得可真漂亮。“
司马昀冷不丁的一句话打破了宁静,悕雪愣了一下,而后抬起头,跟司马昀解释道:
“嗯,这是请宁姑姑专门做的。“
听到这句话时,卫铄的手明显抖了一下,愈加用力地捏着茶囊,眼睛也明显睁大了不少,但很快,又恢复了往常的神色,然后笑着对悕雪说道:
“草民很喜欢,只是……“卫铄显出为难的样子,”用丝质这样奢侈的东西放茶叶,草民实在有些担当不起,公子您等等……“
卫铄刚说完,就拿着茶囊往屋里跑,留下其他人在亭中面面相觑。
这时,司马澄不禁眯起眼,觉得这其中似乎还有什么隐情,而羊洄看到桌上的点心,似乎想起了什么,便对悕雪俯身拱手,说道:
“在下找人送沸水过来,再添些茶点,好让公子和卫先生可以品茶。”
悕雪点点头,羊洄离开不久,卫铄就回来了,回来时,手上还多了个银色的罐子。
卫铄将罐子放在了石桌上,放下时发出了一事清脆的声响,悕雪忽然眼前一亮,不禁脱口而出地道:
“这不会是矿物器吧……”
“公子知道?“卫铄有些吃惊。
“莫非是银器?”悕雪歪着头,心中暗想着,这东西可并不比丝质便宜。
“不是”卫铄笑着摇摇头,“这是锡器,虽然也是金属,但却比银便宜很多,而且也没有金属的味道,最适合用来储茶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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