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马澄听闻,眉头立刻拧成了“川“字,他快步迈进了大门,放眼望去,前院四下无人,殿中也空空如也。
正当踌躇之际,司马澄忽然听到了哭声,从后面传来,他立刻赶过去,但没迈过门槛,就被两个大汉拦住了去路。
那二人是典型的乌兰男子,皮肤又黑,身材魁梧,其中一人甚至比司马澄还高出半个头,两人穿着的服饰,司马澄昨日刚刚见过,虽然两人是凶神恶煞之貌,但他总能跟乌兰侍从起冲突。
“慕容公主!“司马澄叫了一声。
奈何,里院中的哭喊声越来越大,好似盖住了司马澄的声音,他有些无奈,毕竟从小就被教育君子不在音高,而在于理。
见司马澄朝里面喊,那两个大汉立刻出言制止了司马澄,他们说的是乌兰语,司马澄听不懂,但从神色上看,也大致猜到了其中的意思。
或许是大汉声如洪钟,即便话音落下,但残音仍在耳畔回响,司马澄也没有在意,侧过身子,想看清楚里面的情况时,电光火石之间,司马澄突然愣住,脑中响起一个声音。
不是汉话,司马澄却明白其意,似乎也不是乌兰语,但却神似。
紧接着,是须臾间的头痛欲裂,司马澄不禁面色苍白,随着头痛地消失,那声音便跟着不见了。
司马澄倏地失了神,忽然开始大口地喘着气,他立刻想起之前,他因为听了慕容婉儿的琴音,而忽然晕过去的事情,此刻的感觉,跟那时有些相似。
上次的时候,司马澄便隐隐猜到了什么,不过,是他自己有意避开,没想到慕容婉儿临走前,还不忘给他提个醒。
见司马澄异样,门口地两个大汉也依旧不为所都,虽不知平日的情况,但没想到慕容婉儿,为了这次送别宴如此严防死守,司马澄微微扬起下巴,滚动了一下喉头。
院内哭声渐弱,司马澄朝里面大嚷了一声,门口的两人立刻眼露凶光,司马澄仍有些气虚,担心这二人要对他动手,他连忙后退了几步。
这时,院内的声音忽然听了下来,过了一会,一个侍女模样的人跑了出来,对门口的两个大汉说了些什么,那两人立刻让开的道路,侍女走到司马澄面前,用蹩脚的汉话,请他进去。
司马澄见状,脸上不禁露出一丝邪魅之笑,他缓缓拭去额前的薄汗,整理好了衣襟,便双手置于身后,昂首阔步地跟着侍女走了进去。
刚走进内院,司马澄就看到院子中央,慕容婉儿坐在地上,脸皱成了一团,涕泗横流,周围还围着好几位侍女。
见慕容婉儿手扶着脚踝,司马澄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,后来,在司马澄的扶搀下,慕容婉儿艰难地回到了寝宫。
司马澄的突然到访,稳住了慕容婉儿的情绪,在床上坐好后,她抽抽嗒嗒地,跟司马澄讲述了刚才的事情。
因为在羊将军的军营里待着,司马澄略懂医术,尤其是跌打损伤和刀伤,他坐在床边,正准备帮慕容婉儿检查伤情,要脱去鞋袜时,他突然反应过来,转头环视一周。
司马澄忽然意识到,自己竟然就这样,莫名其妙地进了女子的闺房。
“哈哈哈,澄殿下,你……是第一次进女人的房间吧……“看见司马澄面露惊讶之色,慕容婉儿不忍破涕为笑,”我听说,你们这里……不对,是大豫,好像特别讲究这个。“
“慕容公主也是什么弱女子,为何哭得如此惨烈。“司马澄生硬地岔开了话题。
听司马澄提前此事,慕容婉儿再次瘪起了嘴,哭丧着脸,嚷道:
“我……我这不是担心送别宴的事情嘛!而且,这地上的都是硬石头,你直接摔下去,不疼吗?!“
“那慕容公主也应该快去请司太医来,而不是在地上,赖着不起。“司马澄起身,冷冷地说道。
“我……“慕容婉儿理亏,一时失语,”我这儿的侍女都不懂汉话……“
司马澄听闻,目光快速扫过屋内,的确都是乌兰的侍女,这时,司马澄忽然想起什么,脸色闪过一抹异色。
“公主的殿内,应该也有宫中的宫女服侍吧。“司马澄居高临下地看在慕容婉儿。
“应该……有吧……”慕容婉儿撇过眼,顿了顿,“但是……你看我嚷成这样,都没见她们过来,都是些什么奴婢……”
慕容婉儿转过头看了司马澄一眼,而后便低下头,声音也越来越小,似乎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。
司马澄大致猜到了几分,但他也不想深究,便觉得自己去趟太医院,临走前,想让人去取冰块,先帮慕容婉儿镇痛,但看着一屋子人茫然的样子,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,就快步离开了。
整个午前,司马澄都守在慕容婉儿的宫苑里,司葵在屋内诊治,他就在内院里转悠,仔细检查了院子的各处,却仍然没有什么头绪。
然而,比起找到慕容婉儿受伤的原因,眼下更重要的,是因慕容婉儿的受伤,会直接影响到送别宴,如此,悕雪这几日的精心准备,便会瞬间付之东流。
此刻,悕雪还在太极殿,跟朝臣斡旋,想到一会,她急匆匆地来到自己面前,或强忍住情绪,一筹莫展地样子,司马澄不孑然立于内院,不禁心尖一颤,而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。
这章没有结束^.^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