悕雪多么想告诉司马澄,他的才华属于他自己,而并非司马氏带给他的,自己能被他的辅佐,才是三生有幸。
还有,日后要走的人,也更不是他,而是自己。
悕雪一哭,司马澄就有些慌神,他迟疑了片刻,才略微颤抖地抬起手,然而,又在碰到悕雪脸的前一毫处,停了下来。
就宛若对待一件珍宝一般,只想捧在手心里,碰了,怕碎,触了,怕花,后来,见悕雪似乎没有反对的意思,是鼓起了勇气,才小心翼翼地拭去了,她脸上的泪。
”公子,那日,是在下趁虚而入了……“或担心悕雪不悦,司马澄便道起歉来。
此刻,悕雪已经彻底沦陷,在司马澄的温柔里无法自拔,她甚至还开始害怕,害怕说出真相,害怕失去这样的司马澄。
悕雪想要说出口,却口不择言,想要回应他的目光,去已经泪水肆意,她只能拼命地摇头,想让司马澄知道她的心意。
司马澄沉着持重,他的温柔亦是浓烈而不外露,然而,此刻的情有多真,来日便会有多残酷。
刚被司马澄“扑倒“的前两天,悕雪躺在床上,却久久不能入睡,然后,便会情不自禁地想起,那日和司马澄,在前殿时的场景。
那个意思……应该算是告白了吧……
每当冒出这个念头时,为了不让自己深陷,悕雪都会自己跳出来反驳,说有哪家女子会愿意,在那般逼迫的情形下,听到男子的告白?
但今夜,司马澄也算是为自己正名了。
“那公子,是在高兴吗?”问出这句话时,司马澄的眼神都开始,变得飘忽不定,心中更是惴惴不安。
悕雪虽然是女子,但毕竟,也当了这么久的皇帝,尤其是在司马澄面前,那她也不可能就这,向自己的臣子承认了心意。
“你猜呀?“悕雪嫣然一笑。
司马澄没等来悕雪的答复,却看到了娇艳欲滴的笑脸,那眼角上的泪,恰似娇花上的露珠,显得愈发动人了。
“公子……“司马澄低头俯身,在悕雪耳畔轻声唤道
低沉的声音,略微拖长的语调,鼻息的刺激,唇语的温度,悕雪下意识地躲闪,手却被司马澄牢牢握住。
“公子,看着我的眼睛……”司马澄加重了声音。
司马澄的声音中,带着不可反抗的意委,悕雪一愣,就看到司马澄侧过脸,紧盯住自己的眼眸,都不给她躲闪的机会。
但后来,悕雪还是因为,受不了司马澄炙热的目光,闭上了眼。
“公子……”司马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。
闭上了眼,悕雪便可以嗅着橘香,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,在那里,她无需隐藏自己女子的身份,可以跟司马澄靠得很近很近。
“嗯~唔~”虽不知,司马澄要问什么,悕雪却笑得愈加肆意,还不忘记摇着头。
是娇嗔,还是示弱,悕雪的这句哼声听来,带着女子特有的婉转腔调,司马澄微怔,下一刻,眼眸染上了墨色,企图藏住眼神中的情yu。
司马澄如此尽心尽力,煞费苦心,可不是为了跟悕雪玩捉迷藏,他稍稍用力,便将悕雪拉回到了跟前。
尽管刚才,在悕雪闭眼时,司马澄差点就要凑上去了,但好不容易,让悕雪敞开心扉,若他太急,肯定会坏了大事。
“澄公子,你可不能这样,你不是还说,要向河灯起誓的嘛!“悕雪忽然变得一本正经起来。
这话堵得司马澄不轻,悕雪赶忙伸出头,示意司马澄向后看,司马澄瞥眼,身后的火光越来也近,他轻叹一口气,不情愿地松开了悕雪的手。
重获自由之身,悕雪十分满意,还主动冲司马澄摆摆手,示意他站到中间来。
悕雪是皇帝,怎么也不能,让臣子站在自己前面,司马澄狐疑地,看了悕雪一眼,但最后,还是顺了她的意思。
司马澄身形挺拔,在凉亭中站定,似乎更有王者风范,儿悕雪立于他的身侧,就像个小跟班似的。
然而,等司马澄朝河灯的方向,行了跪拜之礼,抬起手,正要开口时,悕雪又立刻跳出来,提出了”无理“的要求。
“在心里默念就好,不要说出来。“悕雪努努嘴,”我相信你……“
面对祖先的事,自然要郑重,但司马澄看悕雪,一会儿一个主意,十分兴奋的模样,他不禁有些怀疑。
“我……我这不是怕被人提到嘛……“悕雪俏皮地眨了眨眼,又冲他笑了笑。
司马澄眉头微蹙,后来,还是点了点头,眼中闪过一丝无奈。
“最好,还把眼睛闭上,显得虔诚嘛……“悕雪又突然回过头,补充了一句。
司马澄觉得,悕雪多是在暗中谋划什么,但转念一想,都已经允他“见过“自己的宗族了,他还有什么奢求呢。
“好……“司马澄没有说破,言简意赅地回答道。
看着司马澄闭上眼,一脸虔诚的样子,悕雪才轻手轻脚地,退到司马澄身后,也朝着河灯的方向跪了下来。
看着点点河灯,悕雪心中百感交集,这里曾是她儿时,与母妃、司马霁一起泛舟之地,也之前,她和慕容婉儿乘船湖心长谈之地,如今,却还成了她跟司马澄的“定情“之所。
比起司马澄,悕雪身为帝王,要向司马氏的先祖谢罪,向母妃解释的人,更应该是她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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