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当然和他们不同!”悕雪几乎是脱口而出。
其实,司马澄根本不用担心,自己在悕雪心中的地位。
在悕雪看来,自己男扮女装,替弟临朝这段日子,司马澄对自己的帮助,是其他人远不能及的,也比他自己想象得,要多很多。
更何况,司马澄可是悕雪这辈子,第一个为之心动的人呐……哪个女子,会忘记这第一人呢……
哪怕有一日,悕雪不再是皇帝,司马澄也或将永远,都是她心中,最特别的那一位。
然而,司马澄越是这样体贴,越是这样迁就自己,悕雪便越为他觉得心疼,越发感到愧疚。
虽然,悕雪深知,无论如何,自己与司马澄终是无解之缘,但同时,在司马澄面前,悕雪又常常不能自持,甚至会向刚才一样,主动向他靠近,而现在,她居然还得到了司马澄的允许……
司马澄就像醇香美酒,一点一点让悕雪沉醉,如此一来,以后,她若是经不住,再主动靠司马澄,事后想起,心上负担或会小一些。
而关于司马澄的那句“维持原样”,好在,悕雪还能清醒过来,知道那是自己承受不起的,精神上若再要松懈,或许,哪一日她就会露出原形。
一开始,悕雪便走错了路,身份本是她保护自己的盔甲,然而,从对司马澄动情开始,这身衣冠却成为了永远的阻隔。
悕雪定了定神,如今,两人兜兜转转,变成现在这副模样,她是不是还应该,为两人不曾撕破脸,司马澄还能温柔待她,而感到高兴吧……毕竟,这还远不是最坏的结局。
“嗯……”司马澄眼眸微垂,应答之声几乎小得听不到。
之前,司马澄只是从旁观察,觉得悕雪心属自己,但今日,仿佛就是拨云见日,“特别”的一词从悕雪口中说出,引得他心潮澎湃,
按照司马澄原来的性子,不曾留恋之物,便不会多看一眼,但若是他看上了的东西,他就会百般呵护,甚至会想将她据为己有。
之前,布林在最后一次,从自己手边溜走,而悕雪,即便就在眼前,但她的身份便注定了,她是不可能成为司马澄一人之物。
虽然,上天未经允许,夺走了司马澄的记忆,不过,也给了他大豫皇族的身份作为补偿,然而,他这个冒牌货,却不知感恩,居然对真正的司马皇族,当今大豫少君有了非分之想。
司马澄不禁轻叹了一口气,这应该,只怪自己太贪心了吧,所以,上天太会设局来惩罚他。
没能听清司马澄的回答,悕雪看着他,眼中闪过一丝不安,后来,还是见司马澄轻轻点了点头,而后抬眸,深情地看着自己,她才敢安心下来。
之后,司马澄便也不再多说什么,便将信笺递还给了悕雪。
眼下,比起思考这种,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,悕雪觉得自己,更应该集中于的边患一事,毕竟,国家安定了,她才可以“荒废朝堂”。
“澄公子也觉得是司徒对吧……”悕雪接过信笺,忍不住再确认了一次。
“是……”司马澄的语气变得郑重,“边境多地,接二连三发生事端,都没有停下来的时候,就像是故意扰乱视听,让陛下没有喘息的时间。”
“而且行事手法相似,都没有给大豫造成很大的损失,就好像是知道,这种小打小闹,不会引发战争似的。”悕雪答道。
对于最近,边患发生的一系列骚乱,悕雪这边,主要都是采取通过免徭税,钱财补偿等方式,安抚受到损失的百姓们。
至于那些胡人,想抓到不容易,抓到了,审问起来也语言不通,也只能关着,那些人还不安分,反倒给士兵们添麻烦,所以,一时也并没什么有效之策。
不过,这事若这真要牵扯到司马烈,悕雪就必须慎重考虑,要中中央派人前去彻查了。
悕雪的做法,自然也是得到了朝臣们的同意,其实一开始,朝堂上也有人主张起兵,嚷着要给边邻小国一些颜色瞧瞧,不过,也有一批人,用礼典、律法,义正言辞地反对了战事。
当时,悕雪还觉得奇怪呢,为何受到损失的农户数量、牛马数量,就在量刑的边缘徘徊。
若要说是巧合,悕雪也无力反驳,但若其中有人,谙熟大豫的律法,抓住了门道的话,就是另一说了,而司马烈又恰好符合。
“而且,在下觉得,这应该也不是邻国首领,蓄意挑衅之举,因为,看从劫掠到的钱财来看,都只是些蝇头小利,或许真是因为,去年冬日天寒,劫匪们用完了存量,才可能受人蛊惑。”司马澄借着补充道。
悕雪听闻,也跟着点点头,边境之地,多是荒芜的大漠,周边的城镇也并不像中原这般富庶,那边重大的财物,都有驻扎的军、府把持。
而且在过去,大豫就有过发粮,救助邻国胡人的先例,如今或不如之前那般,府库充盈,但就如司马澄所言,为了那一点点战利品,劫匪们并不聪明。
“此事,或将事关乎司马皇族的名誉……“悕雪嘴唇紧抿,”澄公子,是不是应该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。“
悕雪的声音,已经不自觉地颤动起来,司马烈,是一个尘封在心底许久的名字,政变那日,鲜血殿中的青石板上喷洒,如今,虽早已没有了痕迹,但悕雪却永远忘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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