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源文姬和莫陈叔,看到悕雪汉装出席,再听说源澄将她为书童,要带她入宫等一系列事宜,都淡然如初,但源浈就不同了。
因为腿脚的关系,源浈用完晚饭,就回了自己的院子,再没出来,莫陈叔好像也没特意提起,以至于,就连悕雪“搬家”,他都是刚刚才知道的。
“陶姑娘,你……”源浈不满地看着她。
悕雪不知何由,但被这样看着,还忍不住有些不知所措,这时,又听源文姬说了一句,“陶姑娘还懂医呢……你的腿,要不要也让她看看?”
上次,悕雪和源浈就因为此事,闹得不欢而散,不管,源文姬随口一句,还是真心建议,无疑都是在给她火上浇油。
“才不要!”源浈斩钉截铁地说道。
话音刚落,就看他胡乱地扒了几口东西,就自己推着四轮车离开了,留下另外三人在食厅里面面相觑。
“源公子,他没事吧……”悕雪弱弱地问了句。
“陶姑娘有空担心源浈,不如想想一会儿进宫,要如何面皇世子……”源澄淡漠地说道。
悕雪听闻,不禁哑然,虽说,源澄之言也不是毫无道理,但她越想,就越觉得有些不是滋味,要是他这个哥哥,能关心一下自己的弟弟,也就没有她这个“冒牌姐姐”什么事了。
更何况,进宫这种事情,对悕雪而言更是家常便饭,她倒是宁愿自己紧张些,就怕太从容,有会像之前,犯起“皇帝病”。
后来,整个早餐时间,悕雪都不再说话,源澄虽也没开口,但总会装作不经意,扫过悕雪的面庞。
这份沉默一直持续,直到两人跨出源府的大门,源澄便挡住了她的去路,并问道:“陶姑娘,为何如此关心源浈?”
“啊……也不是。”悕雪有些心虚,赶忙编了个理由,“就是……当初,是源公子带我进府的嘛,要是没有他,我可能都见不到源大人了。”
听到自己的名字,源澄不禁有些意外,回想起从柳绮云那里,听说悕雪离开盛乐时的无力感,他忽然觉得自己,也没什么好介意的了。
“胡族比中原更尚武,源浈他从小本就体弱,后来有落下了腿疾,虽然我们两人,包括父亲都不在意,但他自己比较在意……”源澄主动提及。
“那源大人知道,源公子的腿具体是怎么受伤的吗?”悕雪赶忙问道。
源澄刚刚释怀,但看到自己一提别人,悕雪兴致勃勃的模样,心里就又不由得觉得有些烦躁。
“陶姑娘又知道多少,关于源浈的事呢?”源澄反问道。
“嗯……”悕雪若有所思。
突然被这么问,她倒真有点被难住了,不禁蹙眉思考起来,源澄见状,更是忍不住愠色上脸,他不得不转过头去。
“源公子心思细腻,喜爱中原文化,尤其是在绘画上造诣颇深,在文言功底上也不差。”悕雪努力回忆起,两人第一天见面的点点滴滴,“腿疾的话,位置是在右侧的膝盖,感觉像是突发性的……”
“那陶姑娘呢?你也在绘画是造诣颇深吗……”源澄冷不丁地打断了她。
“我?”悕雪怔愣,赶忙否认道,“我不会画画呀……”
源澄也不擅绘画,听到悕雪这么说,他的嘴角扬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,并应声道:“这样……”
从反问开始,悕雪就觉得源澄有些奇怪了,现在又突然问绘画,搞得她一头雾水,愈发觉得莫名其妙了。
“源大人,您不是要告诉我腿疾的事吗?”悕雪不悦。
“在下什么时候说,要告诉姑娘了?”源澄加快了步子。
这时,悕雪才发现自己被骗了,一股怒气即刻涌上心头,当她想要质问时,而源澄却不知何时,已经走到了前面。
上次牵手时,就已经体会过源澄的脚力了,此刻,悕雪只能瞪着他的背影,攥起拳头,在心中大叫——得不称职的哥哥!不称职的大人!
“陶姑娘,还不走?”源澄蓦然回首。
对上源澄的眼眸,悕雪不禁恍惚,她仿佛洛京城中的某一天,有一个一身玄衣的少年,也曾站在原地,等待她的靠近。
“来了……”悕雪低头跑了过去。
……
进宫的这段路不算太长,一般来说,亲王的府邸也不会离皇宫太远,再加上并非上朝,没有固定的入口,不久,两人便来到了宫门口。
之前在柳绮云的帮助下,悕雪曾远远看过一次,虽然,两族的建筑风格差异明显,但总归都是皇宫,不管用的什么材料,用的什么造型,在威严、肃穆之感上,仍旧是不谋而合。
进入宫中后,两人不便于交谈,悕雪看着这宫中的一草一木,心中不禁感慨万千。
自己也曾踏入一座皇宫,身边也站着同样一个人,但时过境迁,还是自己,还是皇宫,还是司马澄,但一切已截然不同。
……
“见过启殿下……”悕雪恭敬地向拓跋启行礼
“哦?你就是源澄的书童,竟然……”拓跋启好像颇为诧异。
即便拓跋启不说,悕雪也大概能够猜到,他惊讶的,应该是自己的女子身份吧。
此外,同样感到吃惊的,还有殿内的出连朗和高公公,出连朗更是藏不住,完全顾不上拓跋启,拼命朝源澄挤眉弄眼。
“正是,小女陶悕雪,承蒙源大人厚恩,现是大人府上的书童。”悕雪从容地解释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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