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才没有!“悕雪恼羞成怒。
“那你刚才……”源澄饶有兴趣地说道。
刚才，一是因为悕雪双腿乱晃，弄得源澄气血下行，二是因为她赤着双脚，天气寒凉，才不得不将她抱在了上面。
“你住口！”悕雪是真急了，不禁说出了近似帝王的“用语”。
源澄怔愣，嘴角笑容即刻收了回去，小书房恢复了寂静，气氛也变得有些微妙。
“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书……反正，我现在要回去睡觉了。”悕雪好像发现了什么，急着想要逃跑。
“我还没说可以走吧……”源澄长臂一伸，就拦住了悕雪的去路。
“你……你还有什么事。”悕雪结巴了一下。
其实，源澄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，他就是单纯地，不想放开悕雪，自己已经大半天，都没跟她说上话了。
“陶姑娘要是真的，寂寞难耐……为何要大半夜挑灯夜读，不直接走过书房去？”源澄头脑一热，随口说了一句。
“源大人！你……你在说什么呢！”虽然源澄说得隐晦，但悕雪还是听懂了。
源澄没有说话，他知道自己刚才失言得厉害，一时无脸辩解，想起之前，有女子踏进自己的房间，他就将屋内所有的东西都换了一遍，不管刚才是气话还是什么，他居然主动……
“源大人，这就是你们黛国的相处之道吗？你对所有人，都……”悕雪心头一酸，好不容易想到一个委婉的词，“……这么热情吗？”
源澄越不说话，悕雪就越忍不住浮想联翩，他会不会对拓跋公主，或者还有其他女子……
“没有！”源澄几乎是脱口而出，“陶姑娘，我没有！“
虽然否定，但念头已经在悕雪脑海中闪过，心也痛过了，她现在就想一个人静一静。
“那我可以走了吧……”悕雪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，这次，她可以尽情俯看源澄。
源澄哑然，只好默默让开，不过等悕雪穿好鞋，刚迈开第一步时，他又拉住了悕雪的手。
源澄话锋一转，语气变得恳切起来，“还有……关于白天的事，我有话想跟陶姑娘说。”
“我不想听！”悕雪断然拒绝。
“不行！你要听！”源澄一个用力，将她拉到自己面前。
白天，源澄已经放开过悕雪几次了，午饭是他让莫陈叔送去的，下午是他看着悕雪出的门，并进了常侍堂，晚上，他合着眼却一直没睡着，听到那边开门的声音，他便立刻睁开了眼。
“陶姑娘，白天的事我有意隐瞒，是因为……”源澄让有预感，要是此刻他再放手了，就一定会后悔。
“今天这个拓跋公主是谁，那个宿郡主又是谁？她们两和你是什么关系？整个黛国，还有多少个公主、郡主？”悕雪毫不留情地打断源澄的话，而且，还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堆。
源澄诧异，但还是一字不拉地，将拓跋皇族的脉络，一一细说给悕雪听，等到说起自己和二人的关系时，他不禁扬起嘴角。
“我是皇世子的冼马，是我的主子，她们俩是皇世子的亲属，也算是半个主子吧……”源澄说道。
若源澄要说什么“当作妹妹”这种话，悕雪绝对立马甩手走人，但若只是主仆，这未免也把界限划得太清楚了。
“所以，源大人你不想被使唤，就让我去替您对吧……”悕雪不满地说道。
虽然觉得，悕雪好像误会了什么，但源澄确实存了这样的心思，所以，便没有反驳。
“那以后，哪日公主心血来潮，让大人去暖床，这种差事，大人可就不要错过了！“悕雪想甩开源澄的手，却被他抓得死死的。
“你说什么呢！我明明躲拓跋靖都来不及，怎么可能还亲自送上门？“源澄盯着悕雪。
“你在躲她，怎么可能？你今天，明明跟她有说有笑的！“悕雪也不甘示弱。
此话一出，源澄只觉得莫名其妙，转瞬，酸味也窜了出来，“你哪只眼睛，看到我跟她有说有笑了？明明是陶姑娘你，跟殿下说话时巧笑倩兮……“
“我哪有！？”悕雪也怒了，“你知道是当时在说什么吗？要是殿下幽默风趣呢？你作为臣子，能不去附和吗？”
“哼……幽默风趣，我还不知道他。”源澄冷笑。
悕雪咋舌，如此直言对君的臣，她还是第一次看到，忽然，她好想向源澄问一个答案，在他心里“司马霁”是一个怎样的皇帝。
紧接着，源澄又凑过来，一本正经地看向悕雪，“我是他的臣子，附和他也是我的事，而你，只是是我的书童……”
源澄此刻的语气，让悕雪想起白天，他为自己挡下拓跋靖抢玉簪的事，那如果是自己想错了呢……
“那玉簪呢？玉簪的事，大人是什么态度？”悕雪嘟起嘴。
“玉簪……”源澄垂眸，“也是我思虑不周，没想到拓跋靖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，为难了陶姑娘，还让你……”
虽然，源澄没有说完，但悕雪已经知道他的态度了，她的手莫名地有些颤抖，就听她问道：“那……你没打算，将它送给公主吗？”
“怎么会送给公主？！”源澄露出荒唐的神色，“今天的场合，我不适合出面，害得陶姑娘独自承担，是在下的过失……那玉簪一开始就是陶姑娘的，一直都会是陶姑娘的。”
悕雪看着，有些难以置信，源澄见状，又赶忙补充道：“陶姑娘今日所言，就是在下所想，拓跋靖什么都不懂，用了那东西只会糟蹋了，只有陶姑娘，才能衬出玉的温润高洁……”
寥寥数语，默契、赞美、肯定……每一个字都戳在悕雪的软肋上，她鼻头一酸，眼睛开始有些泛红。
看向悕雪委屈的模样，源澄已经顾不上那么多，直接将人揽入怀中，哪怕气血乱窜，也不想放手。
“我不会再让今日之事发生，陶姑娘你以后，绝对不要去讨好拓跋启……”直到最后，源澄还不忘嘱托。
……
那一晚之后，源澄和悕雪似乎又回到了从前，一起入宫，一起回府，但好像又有了什么新变化，他们一起去了常侍堂，一起去药铺问药，一起是民间收书，应该是更亲密了。
然而，这样的日子只持续了五天，在下一个不用入宫的日子，源澄的父亲源昇从外地回府，同时还带回了一位妙龄少女。
年龄和源浈一般大，听说，是源澄儿时指腹为婚的对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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