悕雪心中有苦难言,倒上酒一饮而尽,酒很快酒喝完了,或许是知道自己不该借酒消愁,悕雪讪讪地放下酒杯,重新看起了表演。
这几位乐师,拿着的都是大豫没有的胡琴,随着乐曲声,悕雪忽然感到一阵头疼袭来。
起初,悕雪并没有在意,以为是酒有些上头,但渐渐的,眼前的烛火变成了奇怪的颜色,人开始有了重影,宫宴呈现出一派光怪陆离的景象时,悕雪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。
乐音越来越激烈,悕雪脑中的疼痛就越强烈,乐音变得沉缓,她才会稍稍觉得好受一些。
虽一直在尽力忍耐,但悕雪的意识已经开始变得有些模糊,她想让这音乐停下了,但却一时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。
席间,司马澄一直注视着悕雪,他常伴悕雪左右,他很快就看出了异样,司马澄目光如炬,他慢慢发现,悕雪的动作似乎与乐音存在某种联系,但演奏还在继续,他也不敢贸然行动。
忽然,悕雪好像听到一个声音,从火光中传来。
“来找我呀!来找我呀!”那声音呼唤着悕雪。
悕雪半眯着眼,听到了那声音,“扑哧”笑了一下,不自觉地站了起来,想要伸手去抓住那火光。
司马澄见悕雪有了动静,心中一惊,看着悕雪颤颤巍巍的样子,他顾不上邦交之谊,君臣之礼,猛地站了起来,大喝一声:
“陛下!”
场上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到司马澄的身上,乐音戛然而止。
悕雪也清醒了过来,她呆呆地看着场上的一切,不知自己为何会站起了,她在看到司马澄孤身挺立,面上满是担忧之事,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。
那是在为她担忧吗?
“你是谁,为什么突如大叫!”众人还未缓过神来,一阵尖细的声音划破了此刻的宁静。
慕容婉儿心中本就有些生气,刚才慕容倾压着她,不让她开口,她心里就已经够憋屈了,在乌兰,她什么时候受到过这种待遇,现在好好弹琴,还被这不知道什么人给叫住了,此等侮辱,她咽不下去。
司马澄见悕雪一脸茫然,但神情自然,不想刚才那般痛苦,便安了心,而后,司马澄转徐徐过头,朝慕容婉儿低头拱手,说道:
“在下司马澄,是璟王爷之子,刚才不小心打断公主,请公主恕罪。”
“什么叫不小心,我看你就是有意的。“慕容婉儿忽然站了起来,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,”刚才是你让本公主在宫里常住的吧,你出得是什么馊主意……”
“公主殿下!”
“公主殿下!“
两个声音,齐声喝住了慕容婉儿的话。
慕容婉儿吓一惊,得说不出话来,叫住她的是悕雪和慕容倾,两人目光交汇,诧异之余,慕容倾心中涌出一阵欢喜,但悕雪却觉得,有些难堪,赶忙说道:
“慕容使臣请说。“
“公主出言不逊,请澄殿下,皇帝陛下海涵。“慕容倾起身,朝司马澄俯身拱手。
慕容婉儿回过神来,见慕容倾还在替她道歉,怒火中烧,大声嚷道:
“慕容倾,你怎么总帮着汉族人说话!“
慕容婉儿此言一出,场上不人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,窃窃私语,似乎是在等着看乌兰内斗的一场好戏。
悕雪听着慕容婉儿直呼慕容倾的名字,她瞬间意识到,慕容婉儿和慕容倾同是慕容一族,慕容婉儿是公主,那慕容倾岂不是乌兰国的王子。
然而,慕容倾并没有被慕容婉儿的厉声所吓到,面色淡然,似乎已经习以为常,反倒是感受到了悕雪惊讶目光,虽有不解,但还是转过头来,对悕雪露出淡淡的一笑,而后微微颔首。
悕雪愣住了,这副模样倒是真像极了容倾。
慕容婉儿见慕容倾一言不发,更是气恼,她本就不喜欢这个曾经被族人称为异类的哥哥,当年他的消失,称了所有人的心意,不知为何,他忽然又回到了乌兰,就像变了个人。
不知道用了什么花招,居然还重新得到了可汗的信任,让可汗亲近中原,若不是因为慕容倾,可汗就不会让她来和亲,慕容婉儿恨他。
因为慕容倾奇异的瞳色,在乌兰,人们都对他敬而远之,慕容婉儿本以为,到了大豫,没见识的大豫皇帝,肯定会吓得,或许就直接将他们赶出去,结果没想到,这大豫皇帝既不怕他,还一副要和他亲近的样子。
慕容婉儿的心思落了空,她也因为这点记恨上了悕雪,但转念一想,大豫皇帝虽看上去文弱,但也算是有点胆识,嫁个这样的一个人也不算差。
既然已经回不去了,慕容婉儿也就忍了,况且,这里衣服首饰做得实在不错,让她爱不释手。
“公主琴技高超,在下听到公主的琴音,心潮澎湃,恬不知耻,想同公主合奏一曲。“
悕雪正在为如何缓解慕容婉儿的怒气而发愁,司马澄倒是自己先开了口。
司马澄此话一出,场上之人皆是一惊,他们只知道璟王府的澄公子文武双全,没想到还能懂戏子的乐音之事。
就连司马璟也感到了诧异,府上并没有擅于抚琴之人,而且据他所知,并没有人教过司马澄琴技,况且,这乌兰公主手上的乐器还是大豫所不曾有的,司马璟不由得露出了担忧的神色。
慕容婉儿听到司马澄这么说,忽然提起了兴趣,会见时,她的注意力都悕雪身上,并没有想起司马澄。慕容婉儿走到司马澄面前,毫不客气地说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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