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那日之后,悕雪便再没有见过司马澄。
虽然之前,悕雪还答应沈行,要帮助司马澄找回记忆,在不见司马澄的这些日子里,她偶尔觉得,自己是不是应该去问问情况。但一想到,慕容婉儿多半就是打开司马澄记忆的钥,便觉得自己不应该去打扰。
现在,司马澄每日都和慕容婉儿待在一起,或许都不用自己的帮忙,两人就正在兴致勃勃地一块回忆往事呢。
之后,慕容婉儿也来找过悕雪,两人聊了一阵,慕容婉儿多是在说自己为司马澄做了些什么,却极少提及司马澄的反应,悕雪有些好奇,但一想到这是两人之间的事情,还没开口就放弃了。
除此之外,慕容婉儿还总是在字里行间,向悕雪打听关于司马澄的事情,比如他喜欢吃什么,喜欢穿什么,但悕雪自认为她对司马澄一点也不了解,也说不出什么。
当时,明明是悕雪自己说会帮助慕容婉儿,但现在她一看到慕容婉儿,就会想起司马澄那张脸,而且心中好似凝结了一股郁气,怎么也高兴不起来。
之后,再有邀约,悕雪都拒绝了,实在不行就打发宁姑姑过去,自己也落个清净。
白日,悕雪都尽量让自己忙碌起来,而且,现在她已经知道了慕容倾就是容倾,两人便是每日形影不离。
无论悕雪到哪儿,都又慕容倾陪着,悕雪和慕容倾许久未见,也有很多说不完的话,她并不会觉得孤单。
临近年关,朝堂之事也开始变得繁杂琐碎,悕雪也必须非常努力,才能勉强应付好各种大小事务。
晚上,悕雪也常常是沾了床就睡着了,但是,她经常会在梦里,遇到那个已经有些陌生的司马澄,梦见他的音容笑貌,还会会梦到起那天夜里的事。
虽然至今,悕雪没来得及和司马澄说清楚那天夜里的事情,但既然司马澄都没来找她,那就说明,多半是没放在心上,但若悕雪还迟迟不肯放下,反而会显得她不够大气。
只是,每当悕雪从这样的梦中惊醒,她便久久都无法入眠。
悕雪看着床顶的轻纱帷幔,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,司马澄只是璟王爷派来帮助自己的人,他也不可能陪着自己一辈子,司马澄是一个坏习惯,时间久了,应该就会好了。
不知不觉,就到了今年的最后一天。
不久前,宫里就收到了从南方运来的矿石,周牧等人将事情办得很好,新年的宫宴,被派往各地的臣子们也陆续回京,悕雪自当要好好封赏。
有了璟王爷的支持,新晋官员们也开始日益发挥其作用,悕雪做出了小小的成绩,朝堂上的反对之声也少了一些。
只是,悕雪和司马烈的关系却没有改变,两人在朝堂上依旧相敬如宾,但悕雪却从为对他放下过警戒。
之前几次意外,悕雪虽都没有查出什么,但佑哥哥的事情还历历在目,就凭这一点,悕雪就不可能会与他亲近。
在宫宴上,悕雪久违地见到了司马澄。
司马澄依旧以璟王府王世子的身份,参见了宴会,宫里的人多以为他还在静养,所以就很少出现在悕雪身边。
席间,悕雪只敢偷偷地去看他,只觉得司马澄还是老样子,依旧是淡漠疏离的样子,脸上的五官更加分明,似乎是瘦削了几分,或许也是因为天寒,眼神也是愈发凛冽了。
有了之前的经历,这次,悕雪格外谨慎,直接让宁姑姑到身边伺候,一场宫宴下了,悕雪吃的很少,多是在一旁陪笑。
慕容婉儿等人则坐在司马澄对面,再靠后一些的位置,整个宫宴中,悕雪见慕容婉儿一直明目张胆地在朝司马澄笑,但司马澄仍旧还是往常的样子。
悕雪心想,司马澄居然也开始在意其别人的目光了,不禁轻笑了一声,端起手边的糖水,一饮而尽。
宫宴结束,回到寝殿,悕雪觉得饥肠辘辘,便让宁姑姑起去准备吃食,又找出了被她扔在脚落里的梅花酒,那日,司马昀说这是时花楼的新酿,悕雪说她不喝,司马昀硬塞给她的。
悕雪也不知今天自己中了哪门子邪,酒偏偏想喝一点,她自我催眠,说就和一点暖暖身子,但此刻,悕雪不仅仅是身上冷,更多的是心里。
这一夜,悕雪在寝宫里小酌,没人打扰,她喝了酒,很快就睡了过去。
很奇怪,今天的梦里没有司马澄,悕雪梦到了她和司马霁被人追杀的事情,她弄丢了司马霁,周围没有人,只剩她在那里哭泣。
后来,不知怎么,有梦到了小时候,还在宫里时的事情。
那是一个下雪的日子,司马霁和悕雪在母妃的寝宫里玩耍,暖炉中的火烧的旺旺的,案台上放了好几个黄灿灿的甜橘,母妃剥了橘子给悕雪和司马霁,整个房子里都萦绕着淡淡的橘香。
第二天醒来,悕雪发现自己竟然好好地躺在床上,她费力地坐起了身子,只脑中觉得一阵眩晕袭来。
新年第一天,午后,悕雪要去荀太后那里问安,醒来不久,悕雪便听到,从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,是宁姑姑来替悕雪梳妆了。
宁姑姑推开悕雪的宫门,看见里面残羹冷炙,一片狼藉,再看看悕雪,眼睛肿的像两个大个核桃似的,大吃一惊。
悕雪费力地坐在了铜镜前,任宁姑姑摆弄自己,迷迷糊糊之际,只听到宁姑姑在一旁念叨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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