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一同走进食厅,用膳。
席间,慕容婉儿一直说个不停,说这段时间她和禁卫们比武,和尚服局的宫人以及宁姑姑学到的刺绣,去尚食,从司膳那里吃到的好吃的,笑声不断。
而对于这些没听过的新鲜玩意,慕容倾似乎也很有兴趣,时不时还会发问,有时会问住慕容婉儿,看着她死要面子装懂,但又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,悕雪不禁觉得十分可爱。
宁姑姑有时会过来布菜,帮慕容倾和慕容婉儿斟酒,听到慕容婉儿的话,也会搭上一两句,悕雪有些意外。
晚膳将尽,慕容婉儿悄然放下食筷。
中原制式的衣服较于乌兰的胡服,讲究较多,慕容婉儿一直穿着,似乎还有有些不适应,但此刻,她还尽力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,似乎是有话要说。
“咳咳“慕容婉儿清咳了两下,引起了悕雪的注意,”陛下,我是不是已经可以出宫了?“
不知是饮了酒还是其他的原因,此刻慕容婉儿面颊泛红,就想个害羞的少女,悕雪抬眸,看见慕容婉儿这副模样,脑中离开想到之前担心的事情。
“可以出宫的。“悕雪也放下了食筷,因为有些慌张,她也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背脊,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。
慕容倾见两人面面相觑,不由地发笑,说道:
“慕容婉儿你之前不是头头是道,跃跃欲试吗?现在紧张个什么?“慕容倾又转头,看着悕雪,”悕……陛下也是,您不用担心,她现在有分寸多了。“
经慕容倾提醒,悕雪和慕容婉儿看着彼此,都不约而同地笑了笑,以此缓解此刻窘迫的气氛。
“那……慕容公主想去哪里呢?“悕雪先行问道。
“我想去璟王府!“慕容婉儿脱口而出,还朝悕雪眨眨眼,一副”你知道“的意思。
悕雪自然会意,但此刻,她的心境已经大不如前,明明知道两人爱慕上了同一个人,自己什么都做不了,还要眼睁睁地看着,甚至帮情敌去见自己的情郎。
“但听说,璟王府现在依旧戒备森严,要不陛下,您去帮我问问,或者跟璟王爷说一声。”悕雪还没来得及开口,慕容婉儿先一步说道。
话音刚落,悕雪就看见慕容婉儿忽然面露愁容,那神情,就想闺中的少女思念着远方的才子,却终日不得见。
悕雪看着发怔,她不由地担心起自己,她的情愫会不会也这样都写在脸上,轻易地就被别人看到。
“陛下,您别同意她。”慕容倾在旁边,忽然反驳道。
悕雪眼中闪过一丝喜色,但又离开掩了下去,只见慕容婉儿忽然伸手,夺走了慕容倾食筷子上的鸡肉,立刻吃了下去。
慕容倾不悦,也放下了食筷,无奈地看了慕容婉儿一眼,顿了顿,转头对悕雪说道:
“陛下,对于她和澄殿下的事情,我说不上反对,但慕容婉儿名义上还是您的皇妃,您不能让她这么明目张胆地移情,事后还成全她。”
慕容婉儿看不到慕容倾的表情,但悕雪这边,慕容倾说完,仍在和悕雪使眼色,嘴上还在说着什么,似乎是在给悕雪提醒。
慕容倾知道悕雪是女子的事情,所以慕容婉儿定不可能真的成为悕雪的皇妃,但慕容婉儿已经以和亲的名义来到大豫,也不可能就这样灰溜溜地回去。
所以,若慕容婉儿真的嫁给司马澄这样的王世子,对大豫和乌兰,对悕雪来说,或许才是最好的办法。
不过,慕容倾觉得,慕容婉儿仗着悕雪暗地里为她和司马澄牵线的事情,过于张扬,况且悕雪都给了两人机会,这么长时间,慕容婉儿仍没和司马澄擦出火花,结果可想而知。
即便司马澄不喜欢慕容婉儿,但一样可以嫁娶,不过再次之前,慕容倾跟司马澄也算是成为了朋友,站在朋友的角度,又同作为男人,他不禁有些担忧。
慕容倾知道慕容婉儿的性子,若司马澄还不喜欢她,以后的日子可能不会太好过,况且慕容倾现在右臂受伤,不能拿剑,等同失去了武艺,要是以后,慕容婉儿撒起泼来,也不知道司马澄能不能治住她。
但考虑到悕雪的处境,也只能勉强司马澄了。
悕雪还没有回答,慕容婉儿听了慕容倾的话,赶忙跟悕雪解释道:
“陛下,我不会像之前那样了,您看我今天特意穿了大豫女子的衣服,以后出宫我都这么穿着,您放心。”
慕容婉儿说着,赶忙站了起来,抖了抖自己的衣服,迫切地想要证明自己。
悕雪愣了一下,眼中闪过一丝暗色,她忽然明白过来,原来慕容婉儿突然穿上中原的衣服,是为了司马澄。
“所以……你之前去尚服局看刺绣什么的,都是为了以后能出宫吗?”悕雪有些不甘心地问道。
慕容婉儿见悕雪相信她,便高兴地坐回到木凳上,笑语盈盈地说道:
“其实也不是。我哪能未卜先知”慕容婉儿摆摆手。
“那段时间,我闲着无聊,想起陛下您说我要是有兴趣,就可以去找宁姑姑裁衣,所以我便去了,后来宁姑姑又带我去了尚服局,我看着看着,忽然觉得澄公子会不会是看不惯乌兰的衣服,所以我才临时决定穿着试试,给他一个惊喜。“
悕雪看着慕容婉儿眉间都带着喜色,一脸幸福的模样,悕雪虽还说和颜悦色地听着,但心中已经笑不出来了。
为了获得爱慕之人的心,而花心思改变自己,应该就是慕容婉儿这副模样吧,但悕雪她自己,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了。
最后,悕雪也没有肯定的说“好“或者”不好“,只是答应改日去问问璟王爷。
或许璟王爷还有什么安排,王府暂时不能见客,悕雪安慰自己道,她抱有一丝侥幸,做了最后的挣扎。
之后几天,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,悕雪见到了璟王爷,但却没有提起此事,慕容倾似乎也忘记了,而在某个午后,慕容婉儿忽然来到了御书房,要见悕雪。
见到慕容婉儿,悕雪忽然想起那天的事情,刚想着要怎么跟她解释,只见慕容婉儿一脸兴奋地朝悕雪走来,而后问道:
“陛下,七月初七,京城有灯会是不是?“
慕容婉儿一语,悕雪的记忆瞬间倒回至一年前,在启封镇的七夕灯会上,她曾与司马澄相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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