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宴上,悕雪用计策,让自己挣脱了和亲的束缚,开雾睹天,心情自然是好了不少。
然而,原本是用来助兴的美酒,却企图解开她理智的缰绳,悕雪的思绪变得有些飘忽,她想让思绪落地,刚一伸手,身子好似都跟着变轻了,将她带入了那个昙花一现的自由之地。
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悕雪,到了那个地方,她不用假扮别人,也没有所谓的责任,想笑便可以笑,想哭便可以哭,可以做回真正的自己。
对悕雪来说,这个条件美好到无法抗拒,让她一时失神,才有了回宫路上的种种。
“不是说过陛下酒量不好,你怎么没阻止她呀。”两人刚将悕雪扶到寝床上,宁姑姑便开了口。
悕雪本来酒量就不好,而且因为醉酒,差点还造成事端,就连悕雪自己都说让宁姑姑和姜公公记得拦下她。
“是是是!我没注意。“姜公公喘着气,连连应答便退出了里屋。
宁姑姑看着悕雪微醺的模样,心中虽有不满,但手脚依旧麻利,帮悕雪脱下了冕服和鞋靴,盖上了薄毯。
应该是回来的路上,中途有那么一两下,悕雪高兴得蹦跳了起来,姜公公担心她摔倒,便用力护住她,当时没什么感觉,但此刻,腰上开始有些发酸。
宁姑姑出来时,姜公公正好用双手抻着后腰,表情有些痛苦。
“你也是,知道自己一把年纪了,也该注意一些。“宁姑姑虽有怨言,但见姜公公费力的样子,还是主动走了过去,帮姜公公按揉。
丝竹舞乐之声已经停了一阵子,但悕雪却迟迟未归,宁姑姑不免有些担心,后来听到殿外的声响,她赶忙走出屋子,却看见姜公公扶着悕雪,两人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。
宁姑姑有些傻眼,连忙迎上去,刚想问是怎么回事,一凑近,便闻到一股酒味,再看看悕雪半梦半醒的样子,便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。
“瑛妹子,我好多了,谢谢你啊,我自己知道我的身体。”姜公公摆摆手,朝悕雪的床边走去,”但今日陛下高兴,我已经好久没看她这么开心了。“
“再高兴也不能这样。”宁姑姑小声嘟囔了句,也跟着姜公公走了过去。
看着悕雪那张略带英气的小脸,羽睫卷翘纤长,肤白如凝脂,脸颊透着绯红,朱唇娇艳欲滴,即便是合着眼,嘴角都带着甜甜的笑意,
就这样看着,两人的眼中渐渐溢满了慈爱的目光,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,宁姑姑与姜公公相视一望,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,鼻间还有些发酸。
两人从小看着悕雪长大,此刻的心情只有他们自己知道,这是不带任何杂质的平和与恬静,是发自内心的愉悦与满足,这样般美好的她,只曾在儿时相见。
“我跟你说,今晚陛下……“姜公公怕吵到悕雪的美梦,便朝宁姑姑招招手,示意她到这边来说话。
宁姑姑不舍地看了悕雪一眼,确认她睡得正踏实,便和姜公公一起走到外厅,聚精会神地听着悕雪今晚的故事。
两人聊了好一阵,他们似乎都没有这么安心过了。
“行了,那你赶紧回去休息吧,这边交给我。“宁姑姑说着,便把姜公公推出了屋子。
“那你好好照顾陛下。”姜公公看着悕雪,眼中闪过一丝失落,“至少让她今晚睡个好觉。
姜公公知道宁姑姑的性格,也知道她一定能照顾好悕雪,自己在这儿,或许还会添麻烦,便二话不说地离开了。
刚送走了姜公公,宁姑姑回到里屋,里屋就传来一阵“哼哼”声。
好像是因为醉酒头疼,悕雪睡不踏实,思绪已经回到了地上,理智的缰绳也已经重新系紧,她想睁开眼睛,眼皮却似有千斤沉重,身子有些乏,只好手伸了出来,在外面扑腾,似乎是想要起身。
宁姑姑连忙过去帮忙,扶着悕雪在床榻上坐好,缓了缓神,悕雪眼睛刚勉强睁开了一点,烛光就接二连三地照进眼中,悕雪有些晃神,不禁怀疑自己是否还在那个自由之地。
“陛下,这里是您的寝宫,慕容公主的生辰之宴已经结束了。”宁姑姑解释道。
宁姑姑的声音,悕雪已经烂熟于心,手边划过的毛毯,殿中的香草都是熟悉的触感和味道,渐渐地,脑中散落的记忆碎片主动也连在了一起。
“宁姑姑,我是这么回来的?“其他唯独这一点,悕雪完全没有印象。
“是姜公公送您回来的。“
宁姑姑边说,边取来了袍襦,披在悕雪肩上。此刻,悕雪仅穿着一件单薄的寝衣,裹布也已经卸了,宁姑姑也已经收拾好,放在了悕雪枕边。
现在,放在悕雪伸手可及的地方便可,刚开始的时候,悕雪一定腰将裹布抱在怀中,才能入睡,那段时间,她总会梦到半夜有人突然闯入,她还没来得及束胸,就被那人识破了女儿身。
“姜公公?就他一人吗?“悕雪有些诧异。
“嗯。”宁姑姑应声,“姜公公说您亲自拒绝了轿子和慕容使臣,怕麻烦别人。“
悕雪迷迷糊糊地点点头,便不再说话,手指撑着太阳穴,眉头依然紧蹙,醉酒的作用还未散去。
“陛下,要不用一点汤药?“宁姑姑小声问道。
即便身子不爽,宁姑姑的“药“字刚说完,悕雪的脑袋就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,用全身拒绝这个提议,即便现在懂了点医术,但她依旧不喜欢草药的味道,甚至有些讨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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