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朝刚进行到了一半,悕雪就开始有些坐不住了。
悕雪不禁觉得有些纳闷,今日的早朝是怎么了?为何格外拖沓,还总有奏章呈上,大臣们怎么都这么不急不慢的,说话的速度就不能快一点吗?
悕雪耐着性子,处理好了政事,听够了大臣们的唠叨,索性,司马澄入御书房为侍读一事,也顺利落成。
好不容易熬到早朝结束,悕雪便头也不回地走下了高堂,好像是赶着什么别的事,面上还带着一丝不悦,留下远去的背影,供朝臣们面面相觑。
悕雪步履匆匆,看到门外依旧是熟悉的两个人影,那一刻,她才终于露出了笑容。
即便已经当了一年的皇帝,但每次早朝的时候,悕雪总会严阵以待,走在路上,也无心与其他,满脑子装的也都是各种政事,而今日,她还要考虑如何让朝臣们和和气气地,欢迎司马澄回宫。
现在下了朝,悕雪也终于可以放下种种忧虑,好好地享受一下这“双护卫“的特殊待遇。
悕雪不由地放慢了步子,面上虽然还算平静,但心中实则已似雀跃而游,高兴到不行。
司马澄和慕容倾也看到了悕雪,纷纷朝她拱手以礼,对悕雪来说,他们都是非常重要的人,不过两人自从见面,似乎就不太对眼,时至今日,能看着两人和睦相处,悕雪还有点不敢相信
“咳咳,都起来吧。“悕雪在尽力抑制自己内心的激动。
昨日,悕雪虽是允了司马澄可以随时进宫一事,但其实此刻细想下来,即便他是和慕容倾有约,也应该等到早朝开始之后,然而他比朝臣们还早地进了宫,也只是陪她走过了每日的必经之路。
虽只是寥寥百步,哪怕微小,但能陪在悕雪身侧,亲眼看着她走进大殿,知道她此刻在做什么,司马澄便能多一分安心,他甚至还觉得有些不够。
想着在自己昏迷不在的时日,明明是最需要他的时候,眼前的人儿就是用这副小小的身躯,和司马烈刀剑相向,短兵相接,司马澄便觉得,自己现在做得还是太少太少。
这些,悕雪都看在眼里,喜在心中,抬眸看向司马澄时,却意外发现,此时他胸前微微起伏,正喘着气,额上还沁有汗珠。
正觉得有些奇怪,悕雪撇眼看到慕容倾时,发现他竟也是一样,甚至比司马澄喘得还要厉害。
“你……你们俩在吾早朝的时候,都干什么去了……”悕雪面上闪过一丝忧虑。
“秘密。“慕容倾伸出手指,放到嘴巴前面,做了一个”嘘“的动作,说完还不忘冲悕雪眨眨眼。
“你……“悕雪一时说不出话。
看着慕容倾一脸坏笑,悕雪反而愈发地好奇,算上昨晚,今日应该是慕容倾第二次瞒着她什么事,而且这一次,还这样明目张胆,悕雪不悦,刚想伸手,好好”教训教训“自己这个顽皮的弟弟,耳边就传来了司马澄低沉的声音。
“回禀陛下,在下只是和慕容公子打了个赌。“司马澄朝悕雪拱手,”赌约虽不便于说出口,但不违背道义,也不会伤及彼此性命,还请陛下放心。“
司马澄的声音好似有安定的力量,关于什么事,他虽然只说了一句,但却循循相诱,精准地点出了悕雪的担忧,并且让她安了心。
这样一来,悕雪也不好再问下去,想起小时候,她也会向司马霁打听他在国子学里的事,有时问得多了,司马霁便会说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,女人不应该过问。
悕雪无奈地摊开手,看着面前的两位男子,觉得这话用在这个地方,也十分合适。
“那你们俩小心点……“悕雪轻叹了口气,”尤其是你,澄公子也算是久病初愈,你不要太过火了。“
悕雪叉着腰,转过头看着慕容倾,眼中露出奶凶奶凶的目光,叮嘱道。
慕容倾微怔,只能赶忙领旨谢恩,看着悕雪满意地迈开了步子,才敢起身,抬眸时,司马澄正转身要跟上悕雪,慕容倾没看清他的脸,却捕捉到了司马澄嘴角那一抹得意地笑容。
要不是真是为了瞒着悕雪,慕容倾真想把刚才校场上发生的一切,一五一十地说出来。
慕容倾正是顾虑到司马澄久病初愈,白白净净,还细胳膊细腿的,才想慢慢开始,谁知司马澄只是看着弱不禁风,实则是暗藏不漏,基本的身体素质都没丢,之前两人比赛疾走,慕容倾只是险胜。
然而,午后,悕雪再见到司马澄时,他已经不知何时,换上了一身文臣的宽袍,和卢翊之等人一同正襟危坐地在御书房等候悕雪的到来。
司马澄来了后,陆槿就被挤到靠门口更近的位置,他拿着自己整理好的商品大类名册,要跟悕雪讨赏,但悕雪便以他昨日,实则是酗酒,却谎称病不上朝为由,严词拒绝了。
虽然昨日自己能跟司马澄独处,悕雪感谢陆槿还来不及,而且即便是要拒绝,平日还会跟陆槿笑着,耍耍嘴皮子,但今日在司马澄面前,悕雪一心要做一位“明君“,陆槿也只能认了。
起初,陆槿还感到愤愤不平,后来看到司马澄审阅的《商物律》后,就主动退到了后面。
趁着悕雪看名册的功夫,陆槿就像只花蝴蝶一样,在司马澄和卢翊之面前转悠,还时不时地和两人搭话,不过终没有人应声。
政变之后,陆槿就常说御书房中气氛过于严肃,所以总会带些小玩意,或者准备点奇闻异事,在闲余之时活跃气氛,其他人都不搭理他,悕雪怕他尴尬,应声的次数最多。
然而,今日陆槿见悕雪神色不对,卢翊之平日就不太搭理他,简单地尝试之后,就瞅准了新来的司马澄。
试了几次,司马澄也不为所动,陆槿却依旧不愿放弃,只见他一反常态,忽然羞涩起来,轻轻推了推司马澄,娇滴滴地说道
“澄公子,您觉得这枚玉佩如何?“陆槿半推半就,将玉佩递到了司马澄面前。
陆槿冷不丁地这么一出,悕雪和卢翊之都闻声抬头,司马澄正要下笔,身子也跟着僵了一下。
“公子您看,这青玉上可是朱雀的纹饰。“陆槿又凑近了些。
“俗话说‘谦谦君子,温润如玉’,朱雀是南方的火鸟,就像公子一样外表冰冷,但目光炽热,还有一个火热的心。”
欲罢还休一番后,陆槿伸出一根手指,直接戳在了司马澄的胸口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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