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点出来的衣裳,一会将由司马澄送到宫中的绣房,宁姑姑那边,还在为如何制作一身,惊艳全场的舞衣而发愁,这些便是了雪中送炭之物。
衣裳要留在宫里,用于宁姑姑和宫中的绣娘们参考,来制作慕容婉儿的舞衣,司马昀便将衣服的样式、花纹等,临在了纸上。
待整理成样图,便跟首饰一同,被司马昀带到时花楼去,好让那边的裁缝,也可以尽快开始,筹备缝制伴舞舞姬们的衣裳。
慕容婉儿负气而走,殿内剩下的东西,便留给了慕容倾和侍从们一起,看着堆成小山一样的东西,众人似乎都有些无从下手。
慕容倾眉头微蹙,硬着头皮跟侍从们,刚整理了一会儿,但觉得也不是办法,就招招手,让人停下。
之前,慕容倾也从来没有注意过,而今日一见才知道,慕容婉儿要带走的行李,居然如此之多。
于是,慕容倾让人在面前摆了两个大箱子,让侍从们拍成一排,每人手上那一件东西,依次经过他的面前,再按照他的意思,放在左边,或者右边。
乌兰政局变幻莫测,离京的路上,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,行囊自然是越少越好。
之前,就叮嘱过慕容婉儿,要提前整理行李,但没想到,东西居然比来的时候还要多。
慕容倾眼中闪过一丝不悦,但转念一想,总比离开当日发现得好,既然慕容婉儿自己扔不掉,拿就让他来代劳吧。
只有悕雪,无所事事地站在殿中。
见司马昀在忙着画图,悕雪想去帮忙,但刚迈开步子,便想起刚才清点衣裳时,司马昀提到的“鸟兽纹”,“金镶边”之类的词语,自己一个也听不懂,只好悻悻转过身,朝慕容倾走去。
看慕容倾的架势,悻悻还以为又有什么新鲜玩意,然而,听了慕容倾的说明,悕雪不禁掩面而笑,的确,即便是同为女子,她也承认,慕容婉儿的东西的确是多了些。
不过,就这样肆意决定旁人东西的去留,悕雪正想着是不是不妥,这时,只见一位侍从,拿着一个十分破旧的羊型玩偶,走了过来。
慕容二话没说,就指了指左边的那个箱子,左边的是准备丢弃之物,所用的箱子。
迟疑了一瞬,悕雪连忙叫住那位侍从,让他将玩偶递给了自己。
在颜色鲜艳的衣裳、物件中,这个洗得有些发白的玩偶,显得有些突兀,而又更加别具一格。
慕容婉儿一直以大大咧咧,张扬而高傲的形象示人,有时,甚至还会觉得她桀骜不驯,就像一匹草原之马,性子刚烈无法驯服。
但是,就在刚才,慕容婉儿却在悕雪面前,热泪盈眶,露出了柔软的一面,那一刻,在她脑中挥之不去。
“容倾,你再让人那一个箱子,将那些破损了,用不上的分出来,带不走的放到这里,必要的放在右侧。“悕雪拍了拍慕容倾的肩膀。
侍从们虽听不懂悕雪在说什么,但都纷纷听了下来,看着她,慕容倾也转过头,露出疑惑的神色。
“破损了的和带不走的东西,你也别急着丢,大致分好类,最后还是要交还给婉儿,让她自清点,可以告诉她,带不走的东西也不要着急,可以先放到宫里的,吾先帮她存着。”悕雪说着,便将那个玩偶放到了右边的箱子中去。
慕容倾似乎有些不太情愿,垂眸看了那个玩偶一眼,说句心里话,这些东西在他眼中,除了悕雪送的长鞭,和必要的换洗衣服之外,其他其实通通都可以清理了的。
悕雪看出了慕容倾的心思,冲他招招手,示意自己有话要说,待慕容倾凑近,便附耳低语道:
“这就是女子的秘密……”悕雪莞尔一笑。
慕容倾直起身子,半信半疑地看了悕雪一眼,顿了顿,便按照悕雪的意思,让人再拿了一个箱子来,重新开始了物品的筛选。
悕雪满意地点点头,女儿家的心思比想象中的还要要细腻,慕容婉儿如此舍不得她母亲的旧物,违法可汗之令也要私藏,悕雪不禁觉得,她心中多半是个念旧之人,
用不了的东西也丢不掉,其实也是因为不想忘记过去,忘掉已经逝去的人或事,悕雪没有东西可以念想,才会愈发替慕容婉儿珍惜。
然而,乌兰之物的风格,悕雪还是有些无法接受,夸张的样式,艳丽的色彩,悕雪看了一阵,便也没什么兴趣,转头看到司马昀那边,见司马澄则在旁边拿着衣服,似乎是在指点。
也不知他跟司马昀说了什么,司马昀抬头的次数减少,手上的动作也快了许多。
其实之前,听到司马澄对衣裳,首饰谏言,刚才他又主动请缨,将衣物送到宁姑姑那里时,悕雪其实是有些意外的。
毕竟昨日下午,大家在到这一部分的内容时,司马澄缄默不言,脸上还似有愠色,这一点,悕雪记得很清楚。
但此刻,司马澄居然还帮司马昀打起了下手,悕雪不禁用手掂着下巴,若有所思。
“司马澄什么时候懂得这么多了……“悕雪不禁喃喃自语。
“好像是从宁姑姑那里听来的,今天上午,他不仅去了宁姑姑的小绣房,还跟宁姑姑一起去挑了首饰。“慕容倾听闻,便随意地搭了句腔。
“啊!?“悕雪惊讶地叫了出来。
本小章还未完~.~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