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是因为有司马昀、慕容倾以及司葵在场,似乎是让这场“情敌”间的明争暗斗,有些变了味。
不过,先撇开慕容婉儿不谈,这些官家小姐如此齐全的聚在一起,也是第一次,即便有人因为司马澄的事,对慕容婉儿不满,但那也已经是过去的事情。
与其,同即将离开之人较真,倒不如看看周围,司马澄或看不上乌兰女子,但在座之人,个个都是大豫世家中的大家闺秀,有容貌,有艺才。
从行礼寒暄开始,官家小姐们都是礼数周全,众人也是各有谦辞,你夸过来,我夸过去的,看上去倒也十分融洽。
此前,慕容婉儿从未跟这些官家小姐有过来往,现在忽然门庭若市,慕容倾还担心,慕容婉儿会些拘谨,但慕容婉儿却不以为然,有了跟王媛芝相处的经验,她俨然已经适应下来。
况且,这段时间,为了练舞,慕容婉儿比平日少睡了好几个时辰,也是累到不行,有人到访,她还可以借机休息一些,自然十分欢迎。
然而,话匣子还没打开,有人一上来,还为慕容婉儿带来了姗姗来迟,晋封“公主”的贺礼,惹得众目睽睽,慕容婉儿也十分意外。
司马昀看在眼里,不禁小声地“啧啧”了两声,引起了慕容倾的注意,见慕容倾一脸疑惑,司马昀便附耳说道:
“那位谢大人家的女儿,她可是费了心思,想在慕容婉儿让记住呢,不过,你也不要觉得那东西贵重,他家叔父在城南有好几件首饰铺子,不会太破费。”
“给婉儿留下印象又有什么用……“慕容倾眉头紧蹙,”是想怎么着地,跟澄殿下搭上线?”
哪怕司马澄无心,但他的后花园一片欣欣向荣,招蜂引蝶的能力,慕容倾是亲眼见识过了,启封镇娇生惯养的大小姐,还有嚷着要跟他回去的慕容婉儿。
“不一定……“司马昀笑眯眯地答道。
“那……“慕容倾一脸疑惑,忍不住推了推司马昀,见他不愿开口,就干脆随口说了一句,”难道是想跟陛……“
只见司马昀立刻将手指放到嘴边,示意慕容倾别道破天际,而后稍稍点头,接着说道:
“陛下可能没想到,她宴前官家公子和小姐,想要他们一见钟情,两情相悦,但殊不知,朝臣们都心思深得很,眼光也高得不得了,对自家女儿都提出了要求,或许是要看不上了。”
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慕容倾不禁凑了过去。
“我也听杨媚娘说的,之前,为了请王媛芝共舞,便和她谈了些条件,在谈话中才无意听到这一茬……”司马昀拉着慕容倾又退了几步,退到了司葵旁边。
司葵见各家女眷到访,自己也不便久留,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,见司马昀神色躲闪,不禁侧目,看了过去。
“你有没有觉得,这皇宫中没什么人情味。”司马昀问道。
“自然没有什么人情味,廊道那么宽,宫墙那么高,宫苑这么大……”慕容倾说着,又看了一眼屋内乌泱泱的众人,“是一个人住的时候,宫苑有点大。”
“那都是为了彰显皇家威严的,况且,最重要的也不是这个。”司马昀敲了一下慕容倾的脑袋,“你看,现在,宫里只有陛下和太后娘娘两人,本来还有你和慕容婉儿,这下你们要走,这宫里的人就更少了。“
“你是说,因为宫里没什么人,才会如此冷清。“慕容倾会意。
“正是!”司马昀露出欣慰的表情,“陛下虽然还未到行冠礼的年纪,但其实,已经可以娶亲纳妃了,如今,天下刚刚太平,朝臣们有了闲心,便会变着法巩固自己的地位,所以……”
“那这跟婉儿又有什么关系?她不是马上就要走了……”慕容倾不禁警惕了起来。
“也只是可能搭上。”司马昀拍了拍慕容倾的肩膀,示意他安心,“慕容婉儿若受到了贺礼,最后都要报到我这里,若我跟陛下提起,或者慕容婉儿跟陛下提起,便是搭上了。”
“就是一句话吗?”慕容倾有些意外。
“你别看只是一句话,谢家现只是个小族,或许对家中的公子小姐的培养,还不足以跟世家们相提并论,我猜是谢家小姐是知道,自己在献艺上,难以引起陛下的注意,才用了此等办法。”司马昀半眯着眼。
“不过,即便是这样,给陛下留下印象了,那她要做什么?让陛下在朝堂上关照谢家吗?”慕容倾有些不解。
见慕容倾一脸茫然的样子,司马昀有些恨铁不成钢,他深吸了一口气,压住内心的情绪,不满地嘟囔道:
“我刚刚不是说宫里没有主子……还有,慕容婉儿当初,千里迢迢来大豫和亲又是为了什么?或者,有没有听说过一句汉话,叫‘英雄难过美人关’?况且,你不是跟澄哥哥学了权谋之术吗?谁说谋略就一定是调兵遣将……”
司马昀妙语连珠,把慕容倾问得魔怔,这是,他忽然反应过来,而后不自觉地睁大了眼睛。
“想嫁……”慕容倾不禁捂住了嘴。
因为知道悕雪是女子,所以,慕容倾考虑问题的时,偶尔就会不小心,将这一点默然为常理,如此,女子就不会根本不会有娶亲纳妾着一说。
见慕容倾开了窍,司马昀挑眉,又看了殿中的官家小姐们一眼,有些无奈地说道:
“大豫就是这样,皇帝的后宫,跟前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,之前或祸乱的贾太后,便是跟她前朝的哥哥联手,就连现在的荀太后,跟之前去世的荀大人,也是表亲。”
听到这里,慕容倾马上意识到,悕雪或许又将陷入危机,他第一时间想到了司马澄,但是,要如何向司马澄求助,慕容倾不禁开始犯难。
慕容倾不能告诉司马澄,悕雪地真实身份,但若不告诉司马澄,他或许就会像司马昀一样,觉得这对皇帝而言,是自然而然地事,从而无法理解悕雪的难处,更不要说去帮她。
而且,即便司马澄愿意帮悕雪,这忙又要怎么帮?
这一次,悕雪用册立的方式,化解了危机,难道下一次,她就要册立谢家小姐为公主吗?
见慕容倾愁眉不展,司马昀还不忘打趣。
“这有什么好担心的,况且,还有我澄哥哥在呢,我们要不要猜猜,这里面,有多少人心是想着陛下,多少人是向着澄哥哥的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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