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一来,即便到了寒冬腊月,悕雪也可以登高远望,以后,即便是要在梵天阁之顶,赏雨雪观风云,她的身体也会是暖融融的。
虽然,在那个时候,司马澄无法陪在悕雪身边,但他一想到,今后,悕雪的手便不再会,像今日这般寒凉,他的胸腔里,就好像有什么满溢了出来,让他格外的满足。
所以,将悕雪送回寝宫后,司马澄并未马上离开,而是转身,去了姜公公那里,后来又跟着姜公公,去了库房。
司马澄去找姜公公,是想看了宫里现有的暖炉,但都不如他的愿,司马澄便想起了卫铄,走之前,便要了一小截宫中用的木炭,带了回去。
出了宫,司马澄也没急着去找卫铄,而是想往常一样回了府,先去问了司马昀。
梵天阁是宫中重地,除了只允许皇帝和高僧进入外,多半还有其他的规矩,他提起打听好,到时候,卫铄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东西,就不至于因为尊卑礼数,而排不上用场。
悕雪接连“玩乐”了三日,到了第四日的时候,她也冷静了下来,觉得自己不能,仗着司马澄不管不顾,再继续这么荒唐下去了。
一开始,悕雪是以去校场练武为由头,才取消了御书房议政,而明日,悕雪就要去凌云堂,和卢翊之等人议政了,前几天,她也休息够了,这最后一日,悕雪决定还是去一次校场。
哪怕是装模做样,也要装一下,午后,悕雪换好了武袍,就跟司马澄一起前往校场。
悕雪本以为,而慕容倾走后,此地就应该也不会再有人来,而自己也已经多日,不曾踏足方此地,前段时间多雨,校场的杂草是不是都要没过脚踝了。
然而,悕雪刚踏进校场的大门,看到干净整洁的练习场时,就愣了一下,再走到兵器库,里面整齐摆放的兵器,磨得锃亮的箭镞、剑面,好像每日都有人在打理似的。
“澄公子,你……午前都在这里吗?“悕雪转过头,不可思议地看着司马澄。
“回禀陛下,陛下上朝的时候,在下都会在校场习武。”司马澄朝悕雪颔首。
“那……”悕雪不由得睁大了眼睛,“那你岂不是,一天都在宫里?”
“是……”司马澄抬眸,看着悕雪惊讶的表情,眼中闪过一丝不解。
之前,悕雪也从未问过司马澄,护卫自己之外的时间,都应该是他自己的,不管他要见谁,要做什么,她都不应该过问。
万一……万一悕雪要是问起来,司马澄正好去见了他心爱的姑娘,到时候,她肯定会忍不住刨根问底,而事后,又会开始后悔。
但是,如果司马澄真的一直在宫里,那……那他什么时候去见他的心上人呢?悕雪眉头微蹙。
“对对对!还有晚上……“悕雪恍然大悟。
话音刚落,悕雪情不自禁地扬起嘴角,然后,便自顾自地转过身来,她低垂着头,露出了舒心的笑容,一脸轻松。
悕雪高兴,一是嘲笑自己的笨拙,怎么每次,遇到这件事,她的脑子就好像少了一根筋似的,二是也因为谜团迎刃而解,她可以安下心来,好好欣赏这一屋子的利器了。
然而,身后的司马澄,却愈发地不解了起来,看着悕雪,已经双手置于身后,朝兵器库里面走去了,他不禁有些着急,几乎是脱口而出。
“晚上,在下都在羊将军那里。“
虽然悕雪没有问,但司马澄的心底,却一直有一个声音,在告诉他,一定要解释,一定要说出来……
听了司马澄的话,悕雪心里不禁“咯噔“了一下,她明明……明明一点不想听关于他的私事,一时也不知道,要如何回应司马澄。
不过,既然已经知晓,悕雪心底,便控制不住地闪过一丝暗喜,而后,好奇便紧接着涌上心头。
若是爱到浓情蜜意时,人们会不自觉地放下一些理智,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,但司马澄却还是这般克制,也或许是司马澄的性子使然,但悕雪脑海中却不禁,产生了这样的想法。
那……这是不是意味着……司马澄都没时间,去见他的心上人,是不是说明……他还爱得不够深,或者,还未动真情呢?
“那澄公子……“悕雪欲言又止。
悕雪想问司马澄,难道,他都不用去见自己的心上人吗?不过后来,在理智和羞愧的拖拽下,终是没有说出口。
虽说,按司马澄这样的样貌、条件,只要他站在那里,就会有女子主动上前,但是,他这般摆谱,女儿家肯定要不高兴了。
“陛下要问什么?“司马澄凝视着悕雪的眼睛,目光愈发深邃。
司马澄的话,打断了悕雪的思绪,回过神来,她才突然意识到,自己刚才,一边帮司马澄的心上人抱不平,一边又在暗自窃喜。
书上说,”君子坦荡荡,小人长戚戚。“,悕雪为自己的”小人“行径而感到惭愧,更不好意思,跟司马澄说下去,于是她连忙摆摆手,说道:
”没什么!没什么!“
为了防止司马澄继续盘问,悕雪又立刻将话题,引到了兵器上,和颜悦色地,接连问了司马澄好几个问题。
解答之余,司马澄不住狐疑地看了悕雪一眼,他虽然有九成把握,觉得悕雪是隐瞒了什么,但见她如此掩饰,那便是不想被自己看穿,司马澄便也选择了沉默。
慕容倾临走前,就已经说过,司马澄现在的武艺,护卫悕雪应该已经够了,但悕雪没想到,他居然还在不分昼夜的练习,跟自己勤于政务,挑灯夜读的气势,有得一拼了。
悕雪好像也因此,受到了鼓舞,之前,除了弓箭之外,悕雪还没接触过其他的兵器,她在屋子里走了一圈,最后选了一把,她觉得最轻巧的剑,想请司马澄教她。
虽然,整个午后,悕雪只在天色将暗的时候,才摸到了剑柄,但流汗、喘气的过程中,悕雪已经无暇顾及,那些缠绕于心头的烦忧,
即便,司马澄这般刻苦习武,或是希望有一天,能驰骋战场,即便,她自己还要困在这身衣冠之下,不知多少年。
当晚,悕雪早早睡下,第二日在太极殿,她也是精神饱满,午后,悕雪如约,和司马澄一起去了凌云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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