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或许,在下同霁殿下,有一样的想法吧……”许久,司马璟才缓缓开口。
话音刚落,悕雪只觉得一股郁气,实实第堵在了胸口,司马璟之言来得巧妙,悕雪若不道出司马霁的情况,也就探不到司马璟的真心,若是道出了,司马璟便可以去寻人了。
“王爷……”悕雪的小拳头,闷声砸在了青砖之上,眼中带着怒意,“您为何要这般为难我!”
殿中再度安静了想来,两人陷入僵局,后来,司马璟缓缓起身,他迟疑了一阵,薄唇轻启。
“那陛下,又为何想要离开?”司马璟问道。
“我刚才不是说了吗?!”悕雪的情绪有些激动,“我是女……是我必须要离开!”
“只要陛下,还想继续坐在这个位置上,那这件事,陛下也可以交给在下,我定能护陛下安危。”司马璟一本正经地说道。
虽然,司马璟没有阻止沈行,但是,他并非赞成沈行另立新君,以保朝堂稳固的想法。
其实,在司马璟心底,他在乎的只是悕雪的安危,只是悕雪坐拥的天下,是否太平,所以,不到万不得已,他绝不会将悕雪送下皇帝的宝座。
“我不想!”悕雪好不容易控制住了情绪,才压低了声音。
“那陛下,今后想去哪里?”司马璟看着悕雪,眼中已满心疼。
在朝臣、在百姓眼中,悕雪哪怕走到天涯海角,都是司马霁,都曾经是大豫的皇帝,若恢复了女儿身,她便是大豫皇帝的亲姐姐。
沈行善易容之术,司马璟便想着,在寻得司马霁之后,让他已以司马悕雪的名号入宫,到时候,悕雪则可以名正言顺地,成为大豫第一长公主,成为大豫最为尊容的女子。
子为帝王,女为公主,坐拥天下,而自己则从旁辅佐,便是司马璟一生之所念。
直到天年,在那一边,若有幸能遇见桃洛央,司马璟也可以安心地告诉她,自己安顿好了她的儿女。
“我……我想去哪儿,就去哪儿……”悕雪一时失语。
其实,关于以后,悕雪并没有想得很清楚,司马澄虽未能,绊住她离宫的心思,但那句呢喃之言,又让她对未来抱有了莫名的幻想。
好几次,悕雪都是想到这里,就此停滞不前,最后,又不得不绕回当下,反正,在此之前,还有太多事情需要她去解决。
“陛下要恢复女儿身份吗?”司马璟轻声问道。
“嗯……”悕雪迟疑了一下,她偷偷看了司马璟一眼,立刻装作憧憬的样子,“那是当然!我不是还要买珠翠罗裙呢!”
悕雪自然知道,在民间若要想生存,还是男子更便于在走动,悕雪想读书,也应该持男子身份,而且,这样一来,她也可以自由进出白马寺,想跟司马霁私下说上几句话,也比女子方便不少。
不过,悕雪觉得,若自己说了真心话,肯定会被司马璟借机劝服,她不想给司马璟这样的机会。
况且,之前悕雪刚刚亲口说过,自己想恢复女儿身,此刻,更是不能贸然改口。
“若恢复了女儿身,陛下也已经过了女子行笄礼的年纪,应当婚嫁……陛下,有什么打算吗?“司马璟思维缜密,不紧不慢地问道。
自己说什么,司马璟就答什么,环环相扣,步步紧逼,此刻,悕雪只觉得背脊发凉,一刻都不敢放松。
一开始,明明是悕雪,要来劝服司马璟的,但现在,她怎么觉得,好像反过来了似的。
所以,婚嫁之事,悕雪更是不曾想过,只能现编。
司马璟话音刚落,悕雪脑中便立刻现了一个身影,但下一刻,她便眉头紧蹙,赶忙摇了摇头,似乎是想要抹去。
悕雪一时语塞,气势也就自然地落了下来,司马璟见状,不禁若有所思,而后冷不丁地冒出一句:
“莫非……陛下是有意中人了?”
其实,悕雪话单独拿出来看,完全和男女之情搭不上边,但若放在一起……好像,是有那么点误会之嫌。
在司马璟看来,悕雪说的正常女子的生活,除了可以戴花着裙,其他的,也就无非就是找个好人家。
而且,悕雪还说了,自己不想围着一群男子转,考虑到她的年岁,或就是想围着独一的男子转。
这些,也照应了那句“女为悦己者容“,所以,悕雪才总说要买珠翠、新罗裙。
然而,这一切又恰好,又是身为皇帝的悕雪,所不能享受到的乐趣。
听到璟王爷的“狂言“,悕雪有些晃神,仿佛回到了昨日,也是在这里,此刻,悕雪的惊讶的程度,几乎都可以昨日,她听到司马澄的“疯语“时,不相上下了。
璟王爷的“不幸“言中,让本就说不上话的悕雪,更是愣了好半天,脑中不自觉地,浮现出司马澄的身影……
悕雪看着眼前的璟王爷,这时,她猛然想起,司马璟是司马澄的父亲,那么……如果……那就是……她的……
想到这里,悕雪不禁脸色发白,下意识地低下了头,不管是作为喜欢司马澄的司马悕雪,还是被司马澄喜欢的“司马霁“,在司马璟面前,她都难以自处。
见悕雪目光躲闪,司马璟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,他半眯着眼,看着悕雪畏畏缩缩的样子,而后好像想起了什么,嘴角竟扬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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