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是说!源大人有……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吗?”悕雪目光逼人,嘴上却不小心结巴了一下。
“陶姑娘想什么呢……”源澄勾了勾唇,俯下身来,在悕雪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。
“嘣!”的一声响后,悕雪才反应过来,虽然不是很痛,但她还说忍不住捂住额头。
这时,身后传来源澄的话音,“那你十五日,可要好好后表现才行……”
这……源澄是同意了吗?悕雪一愣,前一秒还觉得疼,后一秒便兴冲冲地追了上去。
“源大人可不能耍赖!”悕雪又蹦又跳的
“要是陶姑娘不耍赖,在下自然会遵守……”源澄瞥过眼来,“还有,陶姑娘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,毕竟,你也是面见陛下的人……”
说到耍赖,源澄不免想起之前,悕雪对自己隐瞒去过布庄的事,不过这几天,他也没想出什么特别的缘由,也或是说,他好像没那么在意了。
悕雪意会,迅速朝源澄吐了下舌头,便恢复了正常走路的样子,同时,还不忘信心十足地保证道:“源大人放心,您都大发慈悲地给我机会了,我不会可让您轻易会溜走!”
源澄虽没有说话,但此后,两人间的气氛就一直介于,主仆和朋友之间,既要恪守礼节,又可以稍稍打趣一下,这便是悕雪最希望的状态了。
有了昨天的经验,这第二次进宫,悕雪已经轻车熟路,问安之后,源澄正式悕雪介绍《璇玑图》的玩法。
而拓跋启也让高公公,提起准备好了,三人之前对过的诗词,既可以帮助悕雪理解,也可防止重复。
越早读诗,难度越小,拓跋启便将今日第一首的机会,让给了悕雪,总而言之,就是非常照顾了。
“出连,你可不能也来说我偏心哦,陶姑娘第一次来,是不是应该让她?”拓跋启打趣道。
“殿下说得是,臣不敢妄言……”出连朗诚心答道。
出连朗是那种,把表情写在脸上的人,根据贺赖朝说法,对他而言,每一次释诗或都是一次痛苦的成长,然而,他今日却能这般淡定自若,没人比悕雪更清楚原因了。
在这种情况下,悕雪也不谦虚推脱,而是乖乖接受,并郑重道谢,如此,也是顺了拓跋启和出连朗的心意,对大家都好。
悕雪看着璇玑图,驻足思考,虽然心中已是游刃有余,但她刻谨记自己的身份,面上还不忘装着生分,过了好半天,才读出了诗句。
于其说,悕雪是在寻诗,倒不如说她是在选诗,这诗应该难易适中,不会过分出头,但也不会简单到可以望文生义。
等到解释时,悕雪也特意没把诗意说满,让出连朗有问可题,源澄和拓跋启有话可补。
就这样,悕雪漂亮地完成了自己的第一次对诗,在一派和睦的气氛中,另外三人,也依次道来自己的诗句。
不出悕雪所料,出连朗说了自己昨日,为他准备的诗稿,似乎是因为非常流利,还得到了拓跋启的赞扬。
然而,令悕雪出乎意料的事,源澄说出的诗句,居然正是她昨天的另一份诗稿。
虽然那天在巷子里,源澄说从出连朗那里收到了诗稿,但因为没有后续,悕雪便也没放在心上。
让悕雪惊讶的是,源澄居然用了,但其实这首诗,是她为了切合出连朗的水平,特意选出来,极其普通的一首。
虽然在解释部分,源澄稍作了润色,但因为诗句本身就通俗易懂,再怎么修饰,也不会太出彩。
悕雪心生疑惑,暗中感叹猜不透源澄的心思,她是觉得既然有机会,源澄就不应该错过,袄好好在拓跋启面前表现一番才是。
对此,悕雪虽然没说什么,但在出宫的路上,出连朗便帮她,同源澄抱怨起来。
“源大人也真是,完全可以读其他的诗嘛……”出连朗努努嘴。
“出连大人赠送的诗,怎么能够浪费。”源澄说着,便递给悕雪一个眼神,“那天我跟你说了,出连大人递诗给我了……”
“啊,想起来了……”悕雪怔愣,赶忙点了点头。
其实,源澄也没想戳穿她,只是觉得,偶尔看悕雪慌张一下,好像也挺不错的。
不过,这基本上,也算是源澄的真心话,既然,都有人特意准备了,那他为何不用,况且,其他人都能用,他又为何不能用。
“可是贺赖昨日说忙,都没空帮我读图了……”出连朗哭丧着脸。
听着的两人并不意外,源澄拍了拍出连朗的肩膀,以示安慰的同时,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悕雪一眼。
再次被源澄盯上,悕雪不免心头一紧,即便是装作茫然的样子,她却总觉得有些不安,好像源澄已经看透她了。
“对了!出连大人,昨天的事,你问过贺赖大人了吗?”悕雪挑起了新的话题。
“问了问了!”出连朗的眼中,重新燃起了希望,“只要有人帮忙,我们自然是热烈欢迎,但就不知道,要怎么感谢二位了……”
“不用客气的!”悕雪凑上前去,几乎是脱口而出。
然而,悕雪刚说完,她便后悔了,觉得后背正被人盯着,有些莫名地发凉,于是,她赶忙改口道:“我……是没什么关系啦!主要是看源大人的意思,他的意思,就是我的意思。”
这话源澄听着,心里有些莫名地畅快,就也不跟悕雪计较了,这时,出连朗便继续问道:“那二位,一会儿就去吗?”
“今天不行!”悕雪果断回绝,看到出连朗的失望,她便解释道,“今天有点私事,明天吧……”
“十五日之前都不行……”还没等出连朗应声,源澄便开口了,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。
悕雪意会,赶忙点点头,重复了一遍,“对!十六日那天,我和源大人一定去……”
……
回到府中,用过午饭,悕雪便一头扎进自己的房间,背诵那份名录,源澄或也是猜到了,便一直没来打扰她。
后来的晚饭时间,悕雪也不打算去了,她之前就是这样,紧张起来就吃不下饭,吃了还容易打嗝。
等莫陈叔来通知晚饭时,悕雪便简单地说明了缘由,莫陈叔听了,便朝悕雪拱手,进而说道:“陶姑娘,既要照顾大公子,还要给他做书童,真是辛苦你了……”
“莫陈叔客气了……”悕雪赶忙摆手,“是源府收留了我,我也是做了力所能及之事。”
“我想你可能需要这个,就准备了一下……”莫陈叔掏出了一叠稿纸,“我把之前照顾大公子的一些情况,写在了这里,希望能帮到你……”
“这很重要,谢谢莫陈叔!”悕雪如获至宝。
莫陈叔眼含怜惜,想了想,又补充了一句,“其实,最近这一年,病症方面已经好了不少,就是经常梦魇,有时会分不清虚实,而且醒来后便再也睡不着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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